第14章 又起疑案

据王县令所说，死者曹海是临安县的优质学子，岁及双十，院试第一，正常参加明年的乡试，考官可以闭着眼批过的那种。

放在后世差不多就是一个普通小县城里给报送985甚至清华北大的学霸，县政府当然会给这些人更多的关照。

王县令就是在院试后的恩宴上见过两人的。

眼前的杨威哭的这么伤心，王县令在这场合又不便多开口，陈旭只能先将目光转向管事，也叫老鸨身上。

“该怎么称呼？刚刚杨学士说的芙蓉姑娘可否请来做个调查。”

“叫我刘妈妈就行。”老鸨有些犹豫的说到，“依妾身看，就没必要将芙蓉请到这里了，我这女儿胆小，只怕”

“据杨成仁所言，芙蓉是最后一个见到曹子家的，她可能会有重要线索。还是请刘妈妈将芙蓉请来，免得官府到时候将人押回衙门问话。”

老鸨还在纠结，最后妥协到，“这里人多眼杂，还请陈大人随我到芙蓉闺房。”接着补充道，“也请王大人一同前往。”

“你认识我？”陈旭记得还没介绍过自己。

“略有耳闻，请吧。”

这老鸨也算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不让芙蓉当众露面是希望保持清倌人的神秘感。

而请上王县令则是因为王县令是陈旭他们的上司，在上司面前，陈旭不敢放肆。在手下面前，王县令要保持威严，更不可能做出过分举止。

“依妾身看，曹学子应该是意外失足落水，我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

这话陈旭只当没听见，催促老鸨带路。

让治中留下保护尸体，顺便换套衣服，陈旭，苏双还有王县令跟着老鸨前往花船的三层。

巨大的花船共有三层，像一栋建在水上的三层阁楼。而三层，自然就是老鸨手下情才样貌最突出女子才能呆的地方。他们将闺房在三楼的女子称为花魁。

芙蓉是四大花魁之一，以其可人的样貌与高超的棋艺著称。

老鸨先是轻敲房门，在里面传出“请进”，才推门而入。

房间明亮的烛光被轻纱罩阻挡，仿佛是雾里看花。可惜陈旭不是来欣赏美景的。

房前是会客是坐席，众人只能透过绣着一朵巨大的芙蓉花的窗帘看到一个人影，应该就是芙蓉本人。

“小玉那丫头呢？”

“小玉今天不舒服，我让她在岸上休息了，妈妈。”

“那丫头……”

“咳咳。”看着老鸨就要扯远，陈旭连忙出声提醒。

老鸨幽怨的瞥了陈旭一眼，“丫头，前段时间经常前来跟你探讨棋艺的曹公子意外落水，这几位是官府的人，想来找你了解一下一些东西。”老鸨特意将“意外”二字拉长。

窗帘的人影许久没有动静，良久传来一声叹息，“哎，几位大人有什么想了解的，小女子知无不言。”

声音中并恩客逝去的哀伤，仅是叹息而已。

陈旭记在心里，发现开口询问的好像只能是自己。苏双这货不知道是装酷装成习惯，基本不会跟别人搭话。

王县令则是在上来的途中就表明了他只是来做个见证的，断案并非长项。

“在下临安县捕头陈旭，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芙蓉小姐。”

“陈捕头，请讲。”

“请问芙蓉小姐，据曹子家好友杨成仁所言，曹子家今日有前来与你探讨棋艺，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

“几时至，又是几时走的呢？”

“大抵是戊时至，与小女子对弈一局，已有半根蜡烛的时长了。”

陈旭心里将时辰换算一下，“也就是晚上七点到八点半，死亡时间是八点半到九点之间吗？”

在跑过来救人的途中，陈旭听到了打更人二更响起。

“曹子家仅是前来向小姐讨教棋艺？可有什么奇怪之言？”

“奴家平淡无奇，仅有一手棋艺说得出口，所以经常会有爱棋之人前来共同探讨。”

一位花魁自称平淡无奇，算不算这个时代的凡尔赛呢？

向老鸨确认了确实是这样的，陈旭接着问道，“曹子家与小姐对完弈后，是直接离开，还是……”

“曹公子说今夜月色相印，微风怡人，要去甲板上乘风赏月。”

“还请带我到甲板一观，曹学士很可能就是从此处落水的。”

“好。”老鸨巴不得陈旭他们离开这里。

“芙蓉小姐!”陈旭起身，将这房间的陈设记在脑中，“多有打扰，临别前还有一个旭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芙蓉小姐今年岁数几何？”

此话一出，苏双吃惊的看着陈旭。王县令则是抬头望天，好似回忆起他的青葱岁月。老鸨气得浑身颤抖，但总归没将会被和谐的话说出口。

帐后沉默许久，还是回答到，“芙蓉今年二十有一，已快年老色衰。陈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