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的话音落下,安滦快速回头看着她。
“你说,你有办法把我从这个阵法里救出去?”她眯起了眼眸,眼睛死死盯着宋然。
虽然她的神情看起来不太在意这件事,但是她急迫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
“没错。”宋然很坦然点头了。
方才她在听到“锁魂阵”这三个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了。
后来她慢慢回想,这才想起,果然是她所熟知的那个“锁魂阵”。
坦白说,要破除这个阵法,一点都不难。
但她也不是白给别人干活的人。
安滦若是想让她帮忙,也得给出点好行动来。
“方才我看你破阵很轻松,可是,锁魂阵可不是普通的阵法。我们安氏世代都钻研阵法,但是对于锁魂阵,哪怕是我们的先辈都没有办法,你觉得你可以?”
虽然安滦的内心是期待宋然能解开这个阵法的。
但是她又看宋然这个年纪,就觉得这不过是宋然在吹牛罢了。
见到安滦那不信任的神情,宋然也不着急,她张口就想解释。
但是这个时候,她身后的某位暴君冷幽幽出声——
“小宋子,去吧,帮她把阵法给破了,若是不成功,你也别回来了。”
宋然:“……”
暴君居然又来威胁她!
深呼吸一口气,宋然回头,一双眸子里已经燃烧起火焰了,但还要被她给死死压住。
吐了一口气,她说:“好的,属下这就去。只是希望皇上好好待在原地不要乱动,破阵的时候凶险无比,皇上您帮不上忙,也不要让属下分神来救您。”
宋然这番咬牙切齿的话,就差明晃晃地说出暴君是个累赘来了。
安滦站在那边,把宋然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里闪过几分情绪……
这小子,竟敢如此大胆和司家的人说话。
据她所知,皇家的人大多薄情。
尤其是这位年少帝皇,更是残暴不仁。
他这样做,就不怕对方直接诛他九族吗?
她刚才之所以敢对司邪那般肆无忌惮,不过就是看准了她会阵法,且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无人能靠近她。
想到这里,安滦的眼里闪过了几分疯狂。
她就被困在这个小房子里,外人哪怕能走进来,也无法靠近她。宁峰还真的是……要让她孤独至死啊。
就在安滦在心里讽刺的时候,突然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姐姐此时可以相信我了吗?”她的身侧传来宋然清澈的声音。
听到声音,安滦快速转头,她整张脸都暴露在月色之下。
另外一边脸更加的可怕,因为上面除了有深浅不一的刀疤,还有大小不一的坑。
她瞪大眼睛,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然。
“姐姐,锁魂阵的最大的一个特点便是,旁人无法靠近,可是我现在能靠近你,还能触碰到到你,你现在可相信我了?”宋然抬眸,眼神定定地看着安滦。
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把安滦脸上的沟壑给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她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鄙夷,有的只是平静、淡然。
听到宋然这话,安滦的心狠狠一颤。
这个秘密,若不是很熟悉锁魂阵的人根本不知道的。
可是这个小子不但之后,还能靠近她。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探究的眼神看了宋然几眼,安滦忍着心口的雀跃,小声询问宋然:“你当真可以把我救出去?”
“嗯。”宋然点了点头。
“需要什么条件?”她继续追问。
她可不相信宋然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就是为了无条件帮助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宋然眼里闪过几分欣慰。
她直接开口:“很简单而已,你可知道这整间寺庙的所有火药的隐藏之处?”
“知道。”
“那你可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火药给转移?”宋然继续问道。
据她所知,暴君的人已经偷偷潜入到明州城里了,但是在城中夏建的眼线还是极多的。
所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火药给转移,太难了。
更何况,他们还不确定火药的所有放置,要是打草惊蛇,后果太可怕了。
但若是有安滦帮助,那事情就简单了。
“其实,想要把所有的火药运走毁掉不难。”听到宋然的话,安滦的眼里闪过了几分了然,她缓缓出声。
“姐姐有何办法?”宋然的语气瞬间变得谦逊起来。
“在灵道寺下面有一条很长的暗道,可以直达城外,这是当年修建这座寺庙的人偷偷建的,原本想建成寺庙之后能从暗道进来偷香火,却不曾想,寺庙建好了,人也被宁峰灭口了。”
安滦讽刺地开口。
宋然的眼皮狠跳。
宁峰,果然够狠。
“既然有隧道的话,那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隧道暗中把这些火药给运送出去。”宋然转头,看着司邪是说道。
某位暴君也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已经看出来了,他还是很满意宋然的这个建议的。
“那现在是如何?是我帮你们先,还是你们帮我破阵先?”安滦看着宋然开口。
她这个模样,很显然是已经相信宋然了。
“我帮你破阵吧。”宋然开口。
听到宋然的话,安滦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她盯着宋然,然后开口:“你竟要先帮我破阵,你难道不怕方才我说的有暗道只是骗你的吗,等到你帮我把阵法给破了,我便逃之夭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是选择合作,岂有不相信你的道理。再说了,你若是敢欺骗我们,那就是欺君,皇上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然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还用余光瞥了一眼司邪的方向。
见状,安滦嘴角勾了勾,语气更是听不出是感慨还是讽刺。
她说:“也对,他们司家人,最是无情且记仇。”
宋然憋着笑,安滦说得可太对了。
对此,司邪也没有出声,他只是用深沉的眸光扫了一眼宋然,然后恢复了平静。
“姐姐,我帮您破阵吧,不过要先找到阵眼。”宋然继续开口。
“我今年都四十有余了,你喊我姐姐,听得我都不安了。你且喊我为安滦吧。”安滦转身,冷哼道。
身后,宋然耸了耸肩。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叫什么对她都无所谓。
“安滦,你可是知道阵眼在哪里?”她追上去问道。
“嗯。”安滦又是冷淡地应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