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与江州是一水相连,返回江州,用时数日,随后改马乘船,到了江州也不过是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随着船只停摆,望着眼前熟悉的字眼,白州城。
匾额依旧光鲜,萧生却再无了当初的那股眩晕感,他已经变了,也许还未曾真正的当堂入室,但也并非是当初那个初入茅庐的小子。
来此时,他手无寸铁,囊中羞涩。
归此处,他身后佩剑,胸中自有气息无数。
“胡大人?可还记得萧某?”
胡家府邸,虽说胡广平被剥去了官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早年间搜刮民脂民膏所获得的钱财足够他后半生在白州城安逸的做个富家翁。
此时此刻,偌大的胡府,护院,管家,丫鬟,夫人,十来号人,皆是望着场中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站着的手里拿了剑,坐着的只是眼看着。
拿剑的自然就是箫生。
“萧生?怎么?胡某人不知是哪得罪了你这位荆州太守的义子,只不过,敢问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私闯民宅还要杀朝廷前任官员?即便是太守大人这么做也得说个理由吧。”
“理由?你想想,半年前,有场大雨,你寻白鹿,还记得胡文子吗?”
“胡文子?那小子现在还活着?哦想起来了,是你啊,胡某有眼不识泰山,不识义子大人。”
胡广平语气平淡,自然是觉得眼前这不知从哪来的所谓江州太守的义子断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何况义子这种东西,那些达官贵人谁不是收了一片又一片,这箫生又算得上哪根葱?真敢在朝里杀人?看着年纪不大,又真能杀自己这货真价实的四平境界?
“胡广平,你可知道,那天死的人里有荆州太守的亲骨肉?”
胡广平听罢,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亲生骨肉?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谢元淮那老家伙就一个儿子,还死在自己面前了?
那还得了!
“你猜猜看,谢叔叔只是把你罢官却没杀你,你这颗头颅是留给谁来摘的?”
茶几粉碎,终究是慢了一步。
“可惜了我这张梨花木的好桌。”
话语间,胡广平拉过了身侧武器架上的一杆长枪,挥出一个通圆,全身气机已经开始涌动。
“祸不及家人,你要杀要剐我胡某人都接了,但别动我老婆孩子。”瞥了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一众人马,胡广平说到。
“这是自然。”
“走!都给我回屋去。”胡广平发了话,众人才连忙跑出大堂。
人还没跑干净,一弧枪影已经直挺挺的打向萧生,只看到气机如水中砸石一般,两股气机同时暴涨,随后便是一阵波动交缠,箫生初入四品,在总量上自然不比胡广平强到哪里。
但习武,更看的是意。
胡广平一击未得手便欲施展轻功翻墙逃离,箫生自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长剑如影随形,破开密不透风的枪圈。
挑水一剑再出,是三品的意味。
眼见的是避无可避了,胡广平也沉下了脸,手中长枪呈现出不堪重负的弯折姿态,超乎寻常四品的速度,这一枪竟然也是已经触及了三品境界的意境。
“枪之一道,讲究力贯,透彻,自然是全心全意,如此说来胡大人是报了十足的杀我之心咯?“
“小子,我承认你有几分手段,但我胡广平能镇得住那山中王虎,可不仅仅就凭着城里百来马队。”
冷笑一声,这蓄势已久的长枪发出一声清脆的破风声,箫生不急不慢的递出登山一剑,剑气暴涨,肉眼可见的,若隐若现的几尺白虹出现在了剑尖之上。
“杀了你,下一个就是那王虎,放心,你两能做个伴。”
“可笑。”
剑枪相交,随后再遇,境界相近便是气机的交流了,可见得的是,院子内的几亭兰草已被连根拔起,武人交战气机外泄,也难免会对周遭事物产生破坏。
“胡大人,数日前我观潮偶得一剑,你试试。”
再起,剑势却变。
剑尖的三尺白芒忽的化入了剑身,随后箫生轻柔扫出。
“这是......”双目无神,手中长枪宛若碰到了什么莫名坚硬的物体,寸寸崩断,连带着握着长枪的胡广文一起。
只听到砰的一声,胡广平卧枪的手已经软了下去。
“剑罡?这.....这是剑罡?”
“江水浩荡,更有仙人演武,悟得一手剑罡有何不对?”
“来吧。”
垂下头,胡广平不在言语。
“好。”
不多废话,胡广平自知结局已定,便也不在说话。
两声。
一声剑出鞘,一声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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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州城外山林
“你找大当家?救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从哪来的滚哪去明白吗?“
“带路。”自然是发现了事情不对,眼前便是王虎的老巢,只见到一道身影倒飞而出,那匪徒自然是没有呼吸了。
“好好好好。这位贵客,里边请,不知有何贵干?”
“来取王虎狗命。”
“放箭!”
箭如雨下。
就是一个打滚,躲避在大门之后。
“杀我?胡广平想必也是你杀的咯。”
没有废话,提剑,既然王虎不出来,就把这些贼寇全杀了。
他们没人是无辜的。
拳声呼啸。
“少侠,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有什么事不能聊聊呢,何必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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