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林子里。
此时的这里,一片的静谧无声,隐隐中透着一丝阴森的味道。
忽然,一处破败的树丛无缘无故的开始筛筛抖动了起来,不时发出的细碎嘈杂的声响,打破了林间的沉寂。
不多时,一个贼眉鼠眼、无比猥琐的脑袋,缓缓的自那片树丛中伸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防备,透露着无尽的狡黠,时不时转动着,窥探着四周的动静。而从他明显有些低伏着的身姿,足以感受到深深的谨慎和忌惮。
只是,窥探了许久,这片林子里,除了偶尔响起的风吹叶瓣发出的沙沙声响,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出去吧你……”
一个尽力压低的声音自那颗脑袋的身后响起,随后,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个精瘦的男子便又似遭到了巨力的撞击般,径直的从这片树丛中飞了出去!
为什么要用“又”字?
实在是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这片林子里,已经发生过太多太多次了。
而这径直横飞出去的男子,可不就是那时迁。
还未等时迁落地多久,又是一阵嘈杂响起,随后一个形似铁塔般的壮汉便忙不迭的紧跟着钻了出来。
此时的他,无疑是极为狼狈的。
凌乱的长发经过长时间的折腾,早已似枯草般杂乱,上头还零星夹杂着稀碎的落叶枯枝作为点缀,而原本齐整的甲胄此时也早已是破烂不堪。
只见这人一边往外钻,一边嘴上止不住的骂骂咧咧道:“你这胆小如鼠的杀才,简直……”一时间,他竟好像想不到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得翻了个白眼,继续念叨着:“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到底要你何用?”
时迁嘴巴张合着,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
但见到那似乎仍旧在气头上的汉子,他的心里不禁又有些反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此刻不管他说什么,那壮汉断然都不可能听进去。
因此时迁也只能舔着一副讨好的神情,继续维持着沉默,反正这样的情况——他也习惯了。
不多时,剩余的三个人也陆陆续续的自那树丛中钻了出来。
“如此看来,此间似乎仍旧还算安全?”高俅环顾了一下四周,将身上一些零碎的树叶抖落,开口问道。
他的情绪显然比先前要好上了不少,隐隐中,似乎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嗯……”
站在高俅身旁的林冲略一沉吟,回答道:“这一路走来,到真是顺遂不少。”
原本稍稍有些紧张的气氛,伴随着他们两人的定断,开始变得缓和了起来……
就连冯仕炎都可以很明显的感到,伴随着逐步的深入,所有人原本沉重的心情慢慢的开始变的明朗了起来。
而最主要原因是:在已经过去的半天的时间里,众人竟是连一次袭击都没有遇到,相较于前一天,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虽然这种情况,可能存在着一定的偶然性。
当然,如果排除掉这种偶然性的话。
一定程度上,所有人开始越来越笃定,冯仕炎的那种推测的可能性。
……
此时的冯仕炎仍旧在四周不停的探查着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更加的安心,毕竟,死亡的阴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从他们的头顶散去……
虽然此时,他的先前所做出的推断的可能性,似乎正在慢慢的占据上风,但他也丝毫不敢贸然将运气这个因素给排除。
假使真是运气好,恰巧就避开了所有的搜捕。
那么就如高俅推断的,现在的他们应该距离敌人的巢穴已经是不远了。
而以中心为半径,越靠近核心区域,那些贼匪的活动轨迹应是最频繁的,那么,大概率还是能在四周找到他们活动过的痕迹留存。
此时的林冲正在与冯仕炎做着同样的一件事,长久的行伍生涯留给他的,除了那一身超绝的武艺外,就只有那时时刻刻保持警醒的习惯了。
过了许久,两人方才如释重负般的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此处……确是没有贼匪活动的踪迹。”
将探查后的结果匆匆告知于众人,林冲便支楞着长枪,就地坐了下来。显然,这一路上,时刻保持着警觉,就连他,都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听到林冲所下的定断,所有人不由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起码,此时的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望着七歪八倒的众人,冯仕炎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过于敏感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被自己所可以忽略了……
“是什么呢?”冯仕炎陷入了沉思。
“不过……似乎,这林地里开始变得越来越破败了啊……”冯仕炎喃喃的说。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冯仕炎的这番话,让方才才松了一口气的人,心又高高的吊了起来……高俅赶忙问道:“冯……冯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惊疑不定的他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有些磕磕拌拌。
“我也不确定,这是否是我的错觉……”冯仕炎眉头紧锁:“你们没有觉得,此间的林木,比我们刚出发时,显见的又稀疏了不少么?”
前面说是贫瘠,现在说是稀疏,但核心的意思只有一个,周围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
众人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四周。鲁二风喃喃道:“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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