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下京区的宫川,因为遍布古建筑不好改造,这里的道路比较窄,行人络绎不绝,一大半都是来观光的外国人,脖子上挂着相机,运气好能蹲到舞伎,或者更少见的艺伎合影。
“快看!这里有一位舞伎!”
永山凉子身边围了一群游客,闪光灯不停,很少出花街的永山凉子有点紧张的抱紧了书筒。
“终于等到了,不过这舞伎和我在网上见到的怎么不一样?”
“谁知道,你看和服上精美的图案,日本的文化果然美的令人欣喜啊。”
“对了,拍照好像要收费的吧?我看那边的舞伎是要收钱的。”
“给给给,今天能碰到这么美的艺伎,走大运了!”
有人拍完后从钱包里掏出钱来给她。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永山凉子扶着膝盖喘气,略有狼狈,正想娇喝让他们走开,但看到不断递上来的钱,下意识的收进怀里,动作娴熟的不像话,到嘴边的不满咽了回去,顺带跳出一副笑脸。
虽然不明白这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想干什么,但没上来动手动脚的,光是站在这里就有钱拿,短短片刻已经收到好几万日元,这钱来的也太轻松了,看来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长滨夕萤的笑容更美了。
这种由前代花魁所教导的艺伎标准笑容,在少女青涩而美丽的脸上杀伤性十足,身上贯穿几百年风靡不衰的京都美人气质哪是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佬能扛得住的,游客们纷纷吞了吞口水,手里的相机怎么也放不下。
仅仅过了几分钟,眼睛就被闪光灯照耀的酸涩,永山凉子忍不住抬手遮挡。
这群人到底有完没完啊,拍完就赶紧走,没看到后面还有排队的吗,耽误一会我要少收多少钱,永山凉子双手交叠在身前,皮笑肉不笑,满腹牢骚。
当永山凉子心里嘟囔着时,围了一圈的游客外传来一道声音。
“永山凉子?你是说那个传说中那个才貌双绝的艺伎?!”
“当然是我!”永山凉子得意的说道。
人群被分开一条道路,一群身穿名贵和服的公子哥手里摇着扇子走来。
“诶?怎么是你?”
永山凉子一脸错愕,她在这群公子哥的前面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连续放她这位‘当红艺伎’好几次鸽子的巫马星津!
那个讨厌的家伙此刻正埋头吃手里泛着热气的鲷鱼烧,对周围热闹的场景视若无睹。
鲷鱼烧...浓稠的红豆馅料...焦黄松软的外层.......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昨晚借住在吉野茶屋,只有早上吃过盐焗芝士饭,现在时间到了中午,肚子饿了起来。
如果让那须秀一郎得知他心心念念的艺伎就在喜萤馆一墙之隔的吉野茶屋,恐怕表情会相当精彩。
肚子传来叫声,永山凉子脸红的打量了下四周,看到没人发现松了口气。
古野隆志饶有兴致的看向永山凉子,光从外表上看,他也没见过如此出色的艺伎,现在有名有姓的艺伎更多侧重技艺上的打磨,但外表这种东西是没法改变的。
“你们认识?”古野隆志手肘捅了下巫马星津的背部,把他的目光从旁边叉烧店掰到永山凉子身上。
“大概算是认识吧。”
“毕竟只看过她跳了一次舞。”
巫马星津像是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一样,语气平常。
什么叫只看过她跳了一次舞?
永山凉子没想到巫马星津竟然会把那天的事说出来,指着他羞愤不已的说道: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啊?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巫马星津挠了挠头。
古野隆志和其他几位公子哥眉头一挑,从神情古怪转为贱笑。
“也就是说在永山小姐成为艺伎前看过她的舞蹈?”
“可以这么说。”
巫马星津吞掉剩下的鲷鱼烧,一口气喝光热牛奶,点了点头。
“哦豁,巫马先生的运气不错嘛。”
“还想着认识一下这位最近名头正旺的艺伎小姐。”
“可惜可惜,被捷足先登了,这就没办法了。”古野隆志送了耸肩,遗憾的说道。
“你们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巫马星津不解的问道。
“舞伎成为艺伎,意味着要经过换襟成才,还要经过恩客的引导,就算是在艺术赏上永山小姐都没跳过舞蹈,但在私下里为你单独表演了一场,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
“额,愿闻其详。”
古野隆志正打算解释,永山凉子突然叫道,转头恶狠狠的刮了一眼巫马星津:
“别说了!我算是毁在你手里,早知道就不去立什么赌约。”
“现在好了,连外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声全完了,再也没法钓到富家公子了!”
说着,竟然低头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眼角划出泪痕。
游客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美丽的艺伎小姐忽然流泪,看样子好像是那个一脸茫然的少年造成的,不免为永山凉子打抱不平,窃窃私语。
【我还想问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要联系方式,让他来我的客房玩点开心的游戏,但我不喜欢滥情的男孩】
【在俺们德州弄哭女孩,大伙会挖个油池把他扔进去做炸鸡块】
【该死,大山雀弄哭了小猫咪】
巫马星津倒是听的懂,等等,我只是个普通的路人而已,怎么莫名其妙的被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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