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侯
早见百官又迎候在殿前,荀彧高喝一声:“太后驾到——请上殿!”
殿前乐声大作,各按方位,编钟铜磬相伴,太后听得认真,进了大殿,果见有着一个正座。
叶青向前一步,请着入座。
就见以叶青为首,文武百官再次叩拜:“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礼和刚才不同,这是豫州系统的正式承认。
尽管这事早知道了,但在这样大殿,群臣行礼时,冥冥中一声响,这一瞬间,豫州和半个荆地气运蔓延过来,太后顶上本来支离破碎的凤凰,突发出了一声清吟。
远远的芊芊心中一动,睁眼看这太后,就见隐隐一只凤凰盘旋,丝丝凝聚恢复,烈火重生一样,姿态华丽。
表面看去,太后更显荣光,增了不少风华。
芊芊抿着唇,只暗暗用道法传音告诉了叶青,又叹着:“就算一朝太后,免不了受着气运局限起起落落……或只有天上仙人,才能免之?”
叶青想了想,暗暗传声说:“我现在不知道,或许将来知道,但我怕仙人都未必免俗!”
不过在这大殿前,当不可能继续说话。
叩拜完成,随着司礼官抑扬顿挫的唱礼,又有着太后赐下圣旨,只是一眼看去,怎变成了二道?
还没有来得及想,就听着礼官说着:“豫州刺吏听宣!”
“臣在!”叶青士应声而出,行跪拜礼,这礼官就打开圣旨,朗声读着:“诏曰:汉室宗室刘备(叶青)实心尽职,晋豫州牧和荆州牧,钦此!”
这旨意非常简单,宣读完毕,就见着叶青和百官叩拜:“臣等受命!”
话一落,这一瞬间,本来豫州和半个荆地气运凝聚而来,这时向着叶青涌来,滚滚注入。
只见两州此时还有红色气运,丝丝垂下,叶青顶上一条赤蛟,顿时角又长大了些,爪子又长出二个,顿时露出了威严。
才接了这旨,又见着礼官拿出程,我们不过是照办而已!”
“照办能办得好就很容易了,其实这里滋味,不是个外人能体味得了,历代都有章程,几人能兢兢业业不避嫌怨把事办好呢?”
“太后既到许昌,我又受了州牧,就名正言顺了,我当扩军并且整饬军纪,你们却要准备粮草柴炭蔬菜。”
“是!”荀彧顿了一下,说着:“这是我们的本分!”
叶青默默点头,说:“今日已很繁忙——晚上还有宴,你们先下去准备罢!”
“是!”群臣退出。
叶青回到了里面,侍卫和丫鬟个个静声,为叶青更衣,端来瓜果吃了一小块,又用毛巾揩脸,用水漱口,叶青才觉得轻松些。
“蝉儿传来的消息怎么样?”
“董卓对内搜刮,潜逃长安肯定了,对外欲行挑拨之计,这是蝉姑娘自三条线上确证过的消息。”曹白静说着,给了讯件:“还有一条未经确实的传闻,怀疑是西凉军有意释放,夫君请看!”
“豫州牧孙坚?哈,让俞帆来争我这个豫州牧么?”叶青笑了笑,摇摇首:“一山不容二虎,这董卓真有意思,知道太后落到我手里,天子六玺又失去,就准备滥发官爵了?”
“这只是董卓一厢情愿,俞帆未必会答应。”
“也未必不会答应,甚至是他自己请表的呢?”叶青笑意不减,踱步思量片刻,目光冷静:“看他怎么选,他要打,那就打!”
远处一郡
天气下着雨,总督在一处厅内见了几个官员。
总督虽略显疲乏,却神采奕奕,笑看着几个官员行了礼,请着坐了,说:“罢了吧,方释,你掌讯盘信息,就直说消息罢!”
方释仔细打量,知道总督这一阵过的很舒服,知道总督在地上,已是老朽之年了,许多事力不从心,到了这里却正当盛年,心里暗笑,忙躬身,口中却说着:“是,根据消息,太后的确已经到了许昌,还带了天子六玺,并且封了这叶青豫、荆两州州牧,还封了定侯!”
“哼,定侯,他也配!”一人怒吼着。
定侯,这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太后期许叶青这个汉家宗室平定乱世。
“张大人!”方释略一欠身说:“这叶青虽是沽名钓誉,但的确下的棋很狠很准,趁献帝之死劫了太后出来,还带着天子六玺!”
“此方史籍我读了,留心就看出来了,之前就有光武中兴,有这例子,这叶青先掌了豫州,又有着荆州名分,荆州这时无人,怕难以阻挡了——有着两州精华之地,这定侯还真能当着。”
方释当场这样说,张祥不禁一怔,脸上有些挂不住,立时弄得人人都有些不自在,正要想说,却听总督说:“论读书,你们差得远,我们也只有方大人才读这些土著的史书——还有什么情报?”
“回总督的话,叶青有太后封,我们也有洛阳封,总督您被授了兖州牧,俞帆被授豫州牧,袁术被授扬州牧……”方释这话还没有落,众人都笑了起来,这策略这些人一看就知道。
方释瞥一眼众人,又一躬身说:“这挑拨离间虽简单,却百试百灵,听闻洛阳还要封叶青大将军,这是挂在火上烤的意思了,看来就算是土著,现在董贼对叶青最是忌恨了。”
“就这些?”总督似有点意外,立起身来,踱着步,有些不胜感慨,说着:“想那叶青,本是寒门出身,当时就和萤火虫一样,不想连连中举,一路青云直到天人。”
“接着又是屡次用兵,都给他取胜,这还罢了,现在到了下土世界,才看见了此人真颜色——这治政老成,怕是不逊色我们封疆老吏了。”
张祥这时立刻站起身来说:“是个人才,但是正因为这样,才是我们面前的拦路石,故不得不要铲除。”
方释见了不言声,心里冷笑,也不和他争。
“嗯……”总督看看方释和张祥,口气越发缓和:“那有什么章程?”
张祥就递了上纸,总督看了看,沉默良久,问着:“这是你们几家都定的主意?”
“是!”几人都是应着。
“哎,虽是可惜,却不得不而为之呐!”总督喟然说着,顿了一顿,说:“就按照这个罢!”
方释退下,回到了府中,却见刚才几人中的一个,叫高汤的人跟着过来,方释不禁微笑:“这么急来,有什么大事么?”
高汤跟着方释进府,在厅里坐了,就直接说:“大事没有,只是有点不安,想和三哥你聊聊。”
“上茶!”方释吩咐了一声,见上了茶,又退出去,才笑着:“这是什么事呢?”
高汤沉着脸喝了一口,问:“刚才张祥,你听听他说了什么话,都把功劳敛到了自己身上了——你为什么没有反驳?”
方释沉思着听完,笑着:“原来是这事,此人只会这点伎俩,上不了台面——再说,有他出面,就免了我们直接出面,只要不直接出面,日后就还有些变化的余地!”
这话一落,高汤一惊,压低了声音:“你不看好总督这次行动?”方释没有说话,许久才说着:“这似是太促了些,再说总督顶在前面,又有此人当替罪羊,不管有没有事,我们都有退路,现在还谈不上看不看好!”这确是老成之言,高汤不自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