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的毛要炸了。
她自认使用特殊能力的次数不多, 每次都很注意小心, 还有安季同帮忙把风看着,不会被发现,但是万一呢?
万一她能与刀对话的能力被发现了,是会被关起来抽血切片研究, 还是……
钟斯年在察觉到安楠的防备与警惕时, 自动收了后面的话,不再多说。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保护的秘密,他是,安楠也是。
不该跨界太多。
“关于案子更具体的信息,到了局里后, 你再仔细看看案卷吧。”
安楠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扭头看窗外。
建筑、街道、绿化在车窗外化作一条条线,没有一条能入她的眼。
拒绝谈话……吗?
钟斯年摸不准她的意思, 直觉告诉他安楠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原因是他提起了秘密。
一路沉默地到了刑警大队。
安楠解开安全带, 伸手拉车门, 没开, 她转头去看, 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深邃得仿佛暗藏许多言语的眼,还有近在咫尺荷尔蒙更为强烈的男性面孔与躯体。
钟斯年倾过身来,离她很近, 近得只要他再低点就能碰到。
太近了!
还没意识到前, 身体的反应更快, 安楠已经后退到了车门边,单手按在手柄上,“开门。”
经过这次试探,钟斯年更确信了一件事。
“你是单单防备我,还是防备所有异性?”
突然被问,安楠愣了一下,呆呆地想了想,“不知道,很自然地就……”
离她太近的异性,安季同不算,高赞和钟斯年全部被她自然而然地防备着,不允许跨过安全距离。
而贺泉……大概是她主动靠近的第一个异性,是因为心疼吧?
无独有偶,钟斯年想到了被同样对待的高赞,还有被特殊对待的……“贺泉呢?”
“我……”安楠要怎么说她心疼一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男生?
张开了嘴又闭上,面色微讪。
在钟斯年看来,她的反应就是没法解释,眼神略深:“手给我。”
安楠不懂他要做什么,左手手心向上摊开,钟斯年的眼紧紧盯着安楠,忽然开口,“右手。”
就在安楠收回左手换右手的瞬间,钟斯年的手不知从哪来,瞬间抓住安楠要收回的左手往回扯。
安楠一惊,忘记自己已经靠在车门边上,左手往后一收,收得太猛,手肘敲在玻璃上,咚的一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疼痛感来得猛烈,安楠左半边身子是软的,不敢再动。
钟斯年想笑又怕安楠翻脸,伸出手去,把没力气反抗的安楠往自己的方向拉,强势地把她压在怀里,大手去揉她的手肘。
“疼?”
安楠可怜兮兮地点头,眼眶里挂着点点泪珠,疼得说不出话。
“抱歉。”钟斯年为她揉手肘,“你对我的防备心是不是太重了点?我碰一下,你的反应就这么大。”
安楠也在疑惑,是钟斯年抓得太突然,还是她潜意识里觉得钟斯年危险?
可是,虽说有暂时没力气动和他力气大反抗不过的成分,此时此刻她还是靠在他怀里了啊。
安楠不懂,抬起头用眼神问:什么情况?
钟斯年垂眸,没好气地回:问你自己!
最初的那波疼痛感过后,后续的酥麻过后,逐渐地缓了过来。
安楠的手放在钟斯年的胸膛,觉得放的位置不对,改换成肩膀,就那么一推,然后看到驾驶座外米瑗快要喷火的眼。
安楠:“……”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窝在钟斯年怀里的姿势,猜想从米瑗的角度会看到什么神仙场面,觉得大概她说什么都洗不清这段了。
钟斯年察觉安楠的神情不太对,回头一看,见到嫉妒到快发疯的米瑗,还有直觉修罗场躲得远远的文沙。
他若无其事地解开中控,拉开车门。
安楠下了车,做了最后一波挣扎,右手还放在左手手肘上揉。
文沙凑了过来,很有眼色地问:“怎么了?”
“敲到了。”安楠揉了两下早已不再疼的手肘,无视“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的钟斯年和企图用目光杀死她的米瑗,“走吧,给我说说案子。”
文沙乐得离米瑗远一些,和安楠并肩而行,边走边说。
进了办公室,又有徐兴贤和尉迟舒帮忙补充,安楠很快了解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先看人际网络与情感关系。
第一位受害者祢升荣,是个富二代,父辈做房地产富起,家里的钱多到用不完。
房地产小开享受着父辈积累下来的财富,天天开着奔驰保时捷在外面浪荡,出手阔绰,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睡过的女人围起来能绕宁市一圈,情感网络复杂得尉迟舒差点撞墙。
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倒霉的奉化区,换成鄞州区,米礼得天天在办公室接见祢升荣他爸。
第二位受害者抄鸿文,是个富一代,与人合作开了个美容美体馆,平日里接待的客人不是富太太富小姐就是收入高的女白领。
抄鸿文长得好,技术好,和那些富太太富小姐有床伴关系,一来稳定客源,二来享受男女的欢乐,私生活混乱得很,不比祢升荣好多少。
第三位受害者濯国安,是个创一代,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主要从事网络销售,小有资产。
他做女人的生意,玻尿酸原液、面膜、香水、CC霜……女人喜欢什么,网络上火什么卖什么,财富积累异常迅速。有钱之后,频繁出入饭局、夜总会,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不少,出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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