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士及虽然才十八岁,但是从十二三岁开始,就跟着二皇子齐义之做事,慢慢接过了他手里的一部分暗地里的人手,尽做一些齐义之本人不好在明面上做的事。
三教九流,这些年他接触得多了。这些事,他也早就耳熟能详,但是因杜先诚教他的功夫是童子功,说不到十八岁,不能破戒,他并没有亲自实践过这种事。
当然理论是理论,真的要实践起来,还需要两人仔细一起钻研。
“霜儿,你想不想我?”
“想,日日夜夜都想。”
“我也想你……咱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女人是听觉的动物。
萧士及的低语,比他所有的动作都要打动杜恒霜的心。
……
杜恒霜却像是不在乎一样,从薄被里伸出手,抚着萧士及的面颊,低笑道:“你好好的就好,不用管我。”
全心全意为他,只要他好,她就好。
不计代价,不计得失。
萧士及一时怔住了,无数的情绪被杜恒霜一句话带了出来。这么多年在外的奔波劳累,腥风血雨,担惊受怕,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抚慰。让他觉得,为了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士及将杜恒霜抱得更紧,用自己的面颊一遍遍摩索着她的小脸,喃喃地道:“我终于娶到你了……”
杜恒霜也微笑,“我终于嫁给你了……”
……
沉沉一夜,香梦沉酣。
第二天天大亮了,新房里面还没有动静。
知画守在内室的月洞门前,不许别人靠近。
龙香叶打发了好几个婆子过来,都说萧士及和杜恒霜还没有起身。
“老夫人那边还等着少夫人去敬茶呢。”一个婆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都有些不耐烦了。
萧士及到底是练武之人,虽然新婚之夜让他第一次起得晚了,但还是比杜恒霜醒得早。
他靠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杜恒霜沉睡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翘,伸手给杜恒霜掖了掖身上的薄被。
八月中,天气不太热了,晚上已经开始起风。不过两个人睡在一起,是比一个人暖和多了。
听见门外婆子的说话声,萧士及放平了嘴角,面色淡然,从床上掀开帐帘下来,自己穿上外袍,看了看墙边条桌上的更漏,对着外面说道:“再过一个半时辰左右,等客人都来了,我和少夫人就去中堂敬茶。”
外面的婆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大少爷,今天还有客人吗?”
不是给婆母敬茶,顺便认亲吗?
萧家就这两房人,如今都在中堂上等着呢,哪里来的客人?——那打秋风的陈家人,算不上客人吧?再说她们也早早地陪着老夫人守在中堂上了。
老夫人也准备了不少好戏给少夫人呢……
那婆子轻蔑地撇了撇嘴,眼神闪烁地看着紧闭的月洞门。
萧士及从里面推门出来,淡淡地道:“少夫人是我们萧家的嫡长宗妇,这奉茶认亲的事儿,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我已经请了毅郡王、慕容大小姐,还有许家的亲长,以及我在外面的好友知交,一起过来做个见证。”
那婆子一时傻了眼。
这这这……这么多大人物过来观礼,老夫人那些把戏可玩不了了……
那婆子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咚咚地跑了出去,往龙香叶住的正院中堂那边冲过去。
萧士及负着手站在自己新房门前,目光沉静地看着那婆子远去的背影。
他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