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看不出她并不是。”女羲叹气说道,仅仅只是一眼,姜真仿佛能够被她看尽一切,那无尽深幽的眼眸,仿佛怜爱世间芳华,姜真想象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那种被她看一眼,似乎整个灵魂都要从脑子里飞出来一般。
“这重要吗?”鸿钧冷笑着说道,这重要吗?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他算计一切,可却出现了意外,但不管是不是意外,姜真都必须死,所有人都必须死,他要收回水灵珠,这样就不意外了,至于姜真究竟是不是那所为身怀鸿蒙紫气的魔人,那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水灵珠在她体内,那么就必须死,因为只有这样水灵珠才能寻找下一位主人,也替他将那些违逆天道,祸乱武穹之人都找出,等到他清除了这些人,他便可以安心对付妖族,安心对付女羲了。
“你真身在玄霄宫,又何必万里杀人?”女羲冷冷说道。
“你呢?不过也是寄宿在小妖身体之中前来罢了?”武神同样冷笑着说道。
“救他们足矣。”冷漠的目光,漠视苍生的看了一下脚下匍匐的人,何等渺小的蝼蚁,这样的蝼蚁对武神而言,生死无关,武神从始至终想杀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水灵珠的主人,他们只是撞上了而已,这些人都是一方天骄,修罗族战擎,姜国姜菲,离国离轩,水国林焱,大荒莽虎与呼延将军,沐昆仑与酒剑仙,也都是天骄,但在那深渊之下,渺小的就像是砂砾,那高高在山的武神,丝毫不关心他们是何等人物,只因为这武穹之下,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人。
“要杀他们的乃是他们信奉的武神,要救他们的却是他们十分恼恨的妖族妖神,你说这可笑吗?”妖神的声音魅惑众生,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世上最至尊的两位在斗法,而他们是卷入了其中,这种事情可以称之为荣幸,也能称之为不幸,武神那高高在上的尊位,并不是依靠他们信奉得到的,在武神眼中,所有生灵都是他的奴仆,哪怕生命都可以轻易被他剥夺,所以也不会在乎妖神这番蛊惑人心之言,但那些人心中却会埋下一颗种子,至于这枚种子究竟成长为什么样,妖神也不在乎,她只是来救水灵珠的女人,她不惜让妖皇送出一位妖族人,将自己一丝神识埋藏在那妖族身上,直到那位妖族进入武穹世界,才将其操控,炼化成了妖傀,她知道武神在此埋下的手段,唯有自己亲自出手,才能阻挡武神灭杀姜真,那位妖族面对武神的手段,压根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还不走,愣着干嘛,真要找死不成?”妖神看着愣在空中的姜真,有些嗔怒的说道,在武神与妖神的交锋之下,他们还想留在这里看看不成,那也得有命看才行,武神与妖神的交锋,岂是凡人能够观看的。
“前,前,前辈,我动不了。”姜真有些无奈,她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妖神,此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妖神乃是人族公敌,本该仇视她才对,可是妖神身上那温和的气息,温柔的就像是一股暖流,让人提不起任何一丝仇视的念头,而且妖神显然是来救她的,她不知怎么称呼她,唯有称之为前辈,只是这位前辈岁数大了些,妖神乃是伴天地而生,拥有亘古悠久的岁月,天地在妖神在,天地亡妖神亡,也许也是这个原因,武神才杀不死这位妖神,否则以武神的手段,妖神想要活着有些艰难。
妖神看着那无尽深渊之中,仿佛有许多无形触手将姜真的身躯绑住,并指如花,捏指一笑,身后爆发出了一道惊人的血光,一束血光直破苍穹,呼呼呼,锐利的破空之声响起,一轮血色的弯月从妖神背后升起,一张血色的雕龙椅子缓缓浮空而现,妖神缓缓走到椅子面前,坐了下去,血月悬浮在了身后,将其身躯托着往那无尽虚空落去,路过姜真身边,并指如刀,一道虚影斩过,那些无形触手瞬间消失不见,姜真重新掌控了自己身体,深渊爆发的那种恐怖吸力也消失而去,下一刻妖神袖袍一挥,所有人都被一股力量卷走,消失在了地上,姜真也消失在了空中,空寂的山谷,无尽的深渊,血色的弯月,血玉雕龙椅子上,睥睨天下的眸光,凝视着天穹,无数血光从背后散发,那轮弯月直冲天际虚空,妖神的身躯也伴随着弯月而去,一路披荆斩棘,势不可挡,那些无形触手,不停的卷动而下,犹如粗壮的擎天巨柱,朝着妖神落下,都被那血色弯月斩断,轰隆,这片天地爆出了一大血色光芒,犹如一轮巨大的血月,整个栖月谷都埋没在了这血色光芒之中,渐渐消融不见,天地重归平静,温煦的阳光透过了云层,落在了大地之上,栖月谷已然不是谷,而是平地,偌大的栖月谷,重重叠叠的万千山棱,都在瞬间被人磨平了一般,那轮光洁的皎月,似乎也消失在了天际。
噗,妖界,妖族圣殿,最深处,最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中,金色的一朵莲花绽放而开,血色的身影盘腿坐在了哪里,血色的轻纱遮住了面容,血色的眸光散发着特殊的光芒,仅仅一眼,便可透视苍生,眼中似乎自由世界,无尽的沧桑岁月,都在那一双眼眸之中流淌,身为最强大的妖神,不知道多久没有受伤吐血了,显然为了抵挡武神那手段,这位尊贵的妖神,也受了极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