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再赌.保他(1 / 1)

试婚逃妾 雨山雪 1545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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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水秀间,她矗立于此,回到她自己的地盘,此刻的她神采飞扬。

眼里盈盈的笑,嘴边浅浅的梨涡,都在告诉他,此刻她有多轻松,有多惬意,就如在万青山时一般。

他的心也跟着舒展,放松,好似酷夏一捧清凉凉的泉水兜头而下,使得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他听见自己哑声着问:“那你去过不曾?”

青夏:“去过,梦里去过。”

“小时候听多了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便幻想着山巅峰会是什么模样,兴许那上头住了许多仙女,小的时候我拉着哥哥在月色下朝山头跪拜,求山神能给我个仙女一样的嫂嫂,我哥当时羞的直捂我嘴。”

听着她小时候的趣事,还有那般活泼俏皮的一面,宋溓也跟着笑,遂说道:“我小时候没你这么好玩,课业繁重,杂事也多,一根弦紧紧地绷着,时刻不敢忘了自己是宋家的大少爷,国公府的继承人。”

青夏收敛笑意,侧眸看他,轻叹了声:“身份越贵重,责任越重大,一心向善的人更会约束自己,有人觉得那是自苦,有人觉得那是出路。”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才行,大爷不做,便是二爷和三爷,但大爷承担起了长子的责任,就会为弟弟的妹妹多留出一些余地。”

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比比皆是,那些父辈荣耀,子孙拉垮的也不稀奇,有些人家富贵百年也是有原因的,有些人家富不过三代也是自身的问题。

她的话总是能说到人心中去,不是一味的讨好讨巧,她道出了现实却不叫人憎恶,宋溓说:“若是有选择,我也想做个闲人,只求夫妻和睦家庭美满,不需要多富贵,但求平淡一生。”

青夏却说:“那是因为大爷如今就是富贵人生,可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很想知道富贵到极致,究竟是什么感觉?山珍海味吃到嘴里到底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没有过过另一种人生,所以总是会无限的去美化它。”

宋溓笑笑:“你说的不错。”

青夏话锋一转:“人命不同,天注定,富贵人家不是个个欢乐,贫苦人家也不是个个悲苦,各人的活法不一样,生活也就不一样,我总觉得知足常乐就好,以前家里什么都没有,那日子也都过过来了,现在好过了一些,我也觉得圆满。”

她说的淡然轻飘,却非没有力度。

宋溓听得入心,知她洒脱,也知她灵魂重量。

她不是个俗气的人,简单的好不足以概括她这个人,她的纯善质朴,就像是一本厚厚的书,每翻一页都能给人惊喜。

她没有一味的顺着自己的话走,予自己宽慰,反而她说的这些话,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深入人心。

“青娘,你若做母亲,一定是一个好母亲。”

青夏微顿,默默看向他,在他深邃的眼中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来。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可我总觉得自己还承担不起一个小生命的重量,我不知该去如何教养一个孩子,但大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路总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宋溓起先没听出什么来,顺着她的话说:“教养好一个孩子不容易,需要很多的时间和很多的心血,但你我的孩子一定会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里长起来,他绝不会像我一样……”

话音卡顿,他猛的看向青夏:“你这么说,是答应了?”

青夏勾唇浅笑:“大爷提的要求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若在矫情着不松口,也太不知好歹了。”

“你不纠结那些问题了?”他没有急着高兴,只紧紧的看着她的面色,会否有一丝的勉强。

“纠结啊,但纠结就能过去吗?大爷,我实在不是个好人,我是个胆小鬼,我也很自私,对我不好的事情,我不敢去做,我怕祸上身时没人能帮我,可是……我做过赌鬼,赌鬼最大的坏处就是有瘾,赌过一次,就想再去赌第二次,我想我应该没那么坏的运气总是输吧。”

宋溓听得心头发热,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容,那种密密麻麻的疼意又涌上心头,他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为她现在的妥协,还是终于想明白了。

“青娘……我怎会让你输呢?我…欢喜你,中意你,才会罔顾规矩,我想要你生下我的长子,现在给不了你的终有一天我都能给你。”

他说着话,有些语无伦次,好像高兴的过了头,可他尚有一丝神志,知道许多话不能随便说,所以那些尚未宣之于口的话,被他压在了心中,只待有一日能做给她看。

那时山峰间,他们立下山盟海誓,相约永远,可却在短短几日中,言破情寒,心灰意冷。

而今日,又是在如此静谧悠远之处,他又变回了那个善解人意的爱人,所说之话,无不悦耳,所做之事,无不叫人动容,青夏承认,这样的他很难不叫人心生情意。

午间,一家人围坐在堂屋中,商量起连少启的事。

“圣意难绝,那名单中确实有青娘大哥的名字,我也是接到了这个消息,才日夜兼程赶到这里来,此时关系重大,圣上是铁了心的要做成这件事情,若想活命必要作出取舍。”

连父忙说:“只要能让我儿活命,做出如何牺牲都可行。”

连父一开口,连少启的眼睛就红了,他沉默不语,看向宋溓。

只听他说:“只要圣上还是圣上,他想做到的事,就不会有回转心意的时候,连少启,你可做好了离家的准备?”

此时,他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倔强着没有流下来,他咬着牙,愤愤道:“寒窗苦读十余载,不敢有懈怠的时候,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若要我以后都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不愿。”

“非要你赔上这条性命之后,家里的人为你伤心欲绝你才觉值得?”宋溓蹙眉冷呵。

“家里供养我,当初为了让我能有一个可以继续读下去的出路,不惜让妹妹卖身为奴,就快到我回报家里的时候,可现在却要我放弃?我如何能放弃?”

“你读书都读迂腐了,命都没有了,你家里人为你做到这一步,岂不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莫非你觉得,英勇赴死是你的归宿?”

“当然不是,我的命是爹娘给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就是死也该为了家里去死!可现在现在成了什么?我娘生我的生辰,明明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如今却成了我的催命符!天道不仁,昏君当政,苦我久矣!”

青夏神色凝重,听着他这大逆不道的话,呼吸都一滞,看向大爷,见他神色平静淡默,似乎并不为他方才之言而过心里去,又稍稍松了口气。

连父却是哭了:“我要你命做什么?我要你好好活着!读书是要你明道理,知是非,即便是回报,那也要你堂堂正正的活着,有那个命来回报,你如今说这话,若让你娘知道了,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心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启儿,这样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连少启喉咙干涩,看着泪如雨柱的父亲,哽咽不成声。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青夏看的亦摸眼泪,深吸着气,将手搭在宋溓肩膀上,声音柔软又依赖:“只要大爷能保我大哥一命,做什么都好,我们一定配合。”

宋溓不欲看他们这一幕,便道:“我会派人送他走,至于去哪儿,不能告诉你们,等到他能回来的那日,自会叫你们一家团聚。”

说罢,看连少启还想拒绝,冷硬了脸色:“此事不是与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你愿也好,不愿也罢,你若不想从此与家人阴阳相隔,就听我的,你也别以为我是白救了你,学以致用,我要你用你一身的本事来回报我,自然我也会给你该得到的。”

连少启怔怔的看着他。

“我会保下你,也并非全因为你是青夏哥哥的原因,刘世子看中你,你有用,在我看来也是如此。”

青夏听得懵了,什么刘世子?

他怎么就认识哥哥了?

难不成哥哥当初说的有贵人相帮,是他?

“你学的一身本事,考取功名利禄是你的追求,却非是你施展才华的唯一一条路,你若信我,就听我的,一个大男人不要在这里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