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从心·坦白(1 / 1)

试婚逃妾 雨山雪 2010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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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头晕眼花,青夏刚要大喊,被人狠狠捂住嘴巴,她便手脚齐用去,踢打身上压着的男人。

宋溓这些日子心情糟糕的厉害,好不容易与她私见,来的路上心情虽复杂,可到底也是期待,如今二人以这般滑稽又好玩的方式再见,他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美人儿原来躲在这儿。”

青夏扭动着身子,却感觉得到他忽而加重的呼吸,伺候过人,也知道他这反应对自己可是不妙,青夏抖着身子逐渐松了下来,她不挣扎,倒是令宋溓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她会誓死抵抗呢。

“你若不乱喊,我就松开你。”他声音压低,试探道。

青夏微怔,原本惊恐的双眼慢慢沉静下来,却猛猛点头表示同意。

宋溓便放开了手,只听她说:“好汉,你若是求财,我给你钱财,只求你万不要害我性命。”

宋溓微微挑眉,心道这娘子倒是知道保护自己,不与盗贼硬碰硬,于是,他抚上她的脸,好一阵流连忘返,语气里多了几分轻佻。

“好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你莫怕,除了钱,我还想要你。”

青夏一哽,心一横,说:“好汉得过就走,莫要行凶,我也绝不会将今夜的事捅出去。”

“你说什么?”宋溓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说的极快,连声音都差点儿忘了伪装。

青夏细细辨认,心才算放了下来,随后与他确认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来无非是为了钱财,我只是个弱女子,不能与你相抗,也不愿因为抗拒反而害了性命,反正此间黑暗,我不知你是谁,你也不知我是谁,今夜的事过后,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你从哪里来便从哪里走,事后我绝不会将此事闹到官府上去。”

宋溓咬牙:“你这般顺从,就不怕他日你夫君知道此事?”

青夏眸光微闪,诚恳至极:“我没有夫君,乃孤身一人。”

宋溓豁然起身,心中愤愤:“好你个连青夏!竟然出口成谎,没有一句实话!”

见他装也不装了,气急败坏,青夏只冷着脸坐了起来,去重新燃了烛光,照亮了这一侧,也看清了,立在床边的人愤愤的样子。

她冷声道:“大爷这是玩儿够了?”

见她是这种反应,宋溓微怔:“你早知是我?”

说罢,心里那口气瞬间就散了,难怪她装的如此顺从,原来是早就知道了,故意这么说的。

青夏摇头:“一开始不知,是大爷后面的话漏了声音,从而猜到的。”

宋溓迟疑看她,却见她脸上并无喜色,甚至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瞪着自己。

“我只是,逗你玩玩。”他欲解释那行为。

青夏听得发笑:“逗我玩玩?假扮盗贼夜闯厢房,还欲行不轨之事,大爷觉得这事好玩吗?”

看她这般认真生气,原本还觉得理直气壮的宋溓瞬间泄了口气,与她好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真的伤你。”

“我的反应?那我方才的反应大爷可还满意?”

宋溓顿默,而他的沉默在青夏看来便已经是答案了,妇人死节,在他看来,方才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是宁愿一死,也不要被贼人玷污了清白,心中对她那样幼稚的行径更加厌烦,也对他的态度更加心冷。

而沉默之后,宋溓却给出了另一种答案。

“起初见你如此顺从,我心里头是愤怒的,可事后一想,却觉得你这样做才是聪明,面对谋财害命之徒,只要保住性命,其他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你做的很好。”

青夏愣住,诧异的看着他。

“你竟会这么想。”

对上她的目光,宋溓叹了口气:“命都没有了,何谈其他?许多女子在遭遇这种事的时候,都不如你方才那般冷静,若激怒狂徒,便会丢掉性命,青夏,你不会遇到这种事,可我也不得不说你方才那样做是对的。”

青夏被他的话说的蒙了圈,一时都有些狐疑,眼前的宋溓,可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宋溓吗?

他是个读圣人书的君子,读书人最喜欢讲究繁文缛节了,这世间对女子的条条框框,虽说前朝时轻了许多,可人们的骨子里还是老旧思想,在这个饿死是小,清白是大的年代,凡是发生这种事情,女子都会成为耻辱柱上被人唾弃的人,哪怕犯错的是别人,可人们的目光依旧会黏在被伤害的女人身上,仿佛多说她一句,自己就清白高贵的不得了。

这种念头闪过后,忽然又有了解法,他确实与传统的君子不太一样,他有抱负,理想,有野心,也确实不是遵守规则之人,先前他对女子种种说法,也足以见得他这个人,至少与那酸儒是不一样的。

看她神色变化,似乎没那么冷淡了,宋溓一步上前,握住她冷冰冰的手,语气里还颇有几分委屈。

“我只是心寒,方才你说你没有夫君一事。”

青夏看着他,抿着唇,目光理智且冷静的说:“这话我也没说错。”

“那我是你何人?”宋溓蹙起眉头,握着她的手都用力了些。

青夏吃痛,挣脱开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说罢,坐到一边去,气鼓鼓的不看他。

虽被呛了一声,宋溓却还是开心的不得了,他忙过去挤着她坐,惹得她说:“旁边是没椅子了吗?非坐这儿?好,你坐我起来。”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他揽着不放手,呵呵笑道:“一人做一把多冷啊,这样抱着才暖和些,我方才一路上来,你不知我这身上多冷。”

末又说了句:“我怎么就成你祖宗了?你莫忘了,你还是我先生呢,这辈子怎么说,你的身份都高于我,学生还得请先生不吝赐教。”

青夏呸了一声,暗道他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忘风流,什么先生?什么学生?一下子就回到了刚有纠葛之时,他那无耻的嘴脸,如今看来更盛了!

“有正门不走,非要走地道,活该你冷。”避开了他后面暧昧不清的话,青夏冷声怼他。

被她接连呛声,宋溓却一点也恼不起来,直说:“你这样好,这样与我说话才像个正经人,平时又冷又淡,一点儿情绪也没有,一点都不好。”

青夏诧异万分:“大爷莫不是喜欢受虐?逆来顺受的你不喜欢,非要同你唱反调,给你摆脸子,你才高兴啊。”

宋溓想了想,认真答她这话:“你这话还真是不无道理,我好像就喜欢你这劲儿,太逆来顺受,看着太假,你这般有生气才像是个人嘛。”

青夏顿时摆着脸,宋溓察觉到自己的话说错了,忙道:“你本就是人。”

青夏:“……”

见她不语,宋溓便问:“你也不好奇,这房间里为何会有地道?”

“大爷的地盘,地下便是建迷宫也不足为奇。”

宋溓呵呵笑:“你也不好奇我为何从这儿上来?”

青夏冷静下来,沉了下气,才说:“眼下诸事繁多,大爷应当没那个闲工夫,故意走这道捉弄我,不走正门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在这里。”

宋溓:“你知道我的事了?”

“略知一二。”

宋溓沉默下来,暗叹口气,抱着她的手松开了些,青夏便问:“大爷是一人来的?”

清源呢?总不会还在地道里猫着吧?也总不可能真让她说着了,这地下还有一座迷宫不成。

青夏在想清源,宋溓却想到了另一个人,顿时暗叹一声“糟了”,遂起身,忙步而去。

“你在此间等着,我去接个人。”

青夏:“……”

刘靖帆在柴房都快冻成冰棍了,对此处不了解,也不敢贸然出去,不知等了多久,门才从外面打开,宋溓出现,神色颇有几分尴尬。

“走吧。”

“哟,这是从天外幻境里走出来了,还记得我呢。”刘靖帆忍不住讽他。

宋溓自觉有愧,干咳一声,说道:“方才有事耽搁了会儿,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娘子。”

刘靖帆本还想数落他几句,一听他这话,顿时歇了气,抱着手同他离去。

把人带到了西厢房,旁的宋溓就没管了,直奔东厢房去。

再回来时,青夏穿好了衣服,坐在灯下等他。

天冷地冻,风雪不眠,他踏雪而来,只为这屋里,为他亮着的一盏灯。

“青娘。”他走近,烛光下,美人依旧,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多了几丝忧愁。

“你方才说你对我的事略知一二,你都知道多少?”

青夏看着他,说道:“你被贬为庶民,是因为我哥还有典狱长的事,宋家被皇上盯上了,如今你的日子不好过,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说罢,她站了起来,仰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只说:“我本以为我在你这里受的挫磨,足够还清你对我的恩情了,可如今你到了这个地步,你可以告诉我吗,这究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还是……意外的被牵连?”

看着眼眸水润的她,宋溓深吸了口气,掌过她柔软的脸,说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诸多事上我亏欠你,你若觉得你也亏欠我,想还恩情,便当我们二人是互相亏欠吧,这样想你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磋磨你,那段日子,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有你在身边,担心将来你会受牵连,可真要放你走,我也不愿意,说了许多言不由衷的话。”

现在,他愿意解释了,青夏听在耳里,却没有多少感觉,或多或少她都猜到了其中的缘由,相比起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其实青夏更在乎的是他的态度,是他从来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态度。

“你别看我生来富有一切,可其实很多事情我也无法掌控,无法确定,许多次都惶惶无助,我无人可诉说,青娘,虽然如今不是最坏的结果,可宋家由盛见衰,我心里头也是没底的,或许我将来要做的是抄家灭族的事,你与我最好是没有关系,这样才不会受到牵连,可是皇帝竟对你家上了心,如今看来,许多事情我都多此一举了,绕了那么大一个弯,想让别人觉得我不在乎你,可你已在局中,摘不清了。”

无论前头做了多少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事,可他说这话青夏是信的,二人之间经历的风风雨雨之多,一些大是大非不足以让她心痛,可是那些细枝末节,那些令她心惊胆战,让她觉得自己宛如一只金丝雀。

多次的尝试,多次心痛,慢慢印证了他们二人即便还能待在一起,她也无法毫无芥蒂的与他共存了。

被他抱住,青夏没有挣扎,也将他抱住,只是眼里总有伤心泪,她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