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心绪转变(1 / 1)

试婚逃妾 雨山雪 1474 字 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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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本家人,去寻找青夏的人马从未停歇,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线索也不连贯。

这些日子宋洁已经要放弃了,如此乱世,她一孤身女子,有追兵索命,他们这一群人尚且负伤在身,她一个人单独流落在外,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啊。

宋洁将这一路逃亡的细节告知了兄长,他说的很详细,只为告诉他,他们一路为了保命实在不易。

可听在宋溓耳里,唯有四个字“生不见人”。

那一瞬间耳边一片嗡鸣,他看着眼前的弟弟,看着满屋子担忧不已的家人,仿佛置身其外,全身的血逆流,让他慢慢失去知觉。

如此身强体壮的人,连夜跑马到了此处,他的狼狈自己不知,可看在他的家人眼里,却是那样的惊心。

宋仪和宋演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赶忙去他身边,将他扶住,果然,人只是强撑着罢了,已然脱力,如此英武伟岸的男人,险些委顿在地。

“我将她交给你们,现在人呢?”

干涩的声音从喉间吐出,不似怒,很平静,平静的叫人沉默。

宋仪的眼泪,自见到了大哥就没断过,尤其是想到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找不到的青夏,心里更是慌乱,无法平息。

“哥哥,青夏不见了,我们如何找,都找不见她……”

宋溓恢复了些气力,站了起来,看着满屋的兄弟姐妹,略过林妙若,他不知此刻他的面色是多么可怖。

脑子里犹如浆糊糊住了他的思绪,可此刻从那愤怒的情绪中挣扎出来时,恢复了清明。

他开始回忆二弟所说的细节,他们这一路逃窜,而青夏她的反应……

忽然他意识到了很关键的一点。

走到文和面前,细问她细节。

“当时你们逃窜,你说她将孩子给了你,并且细细交代了孩子几个时辰吃一次奶,奶从何处来,她还将这个孩子所有物一并交给了你,是否?”

文和急忙点头,分毫不差。

“你且细说,当时她交代这些的时候,她的行为,神态,语气可有怪异之处?”

弄丢了一个人,文和心里头也不好受,这些日子她便总是想起,那个只有短暂相处的姑娘所有的细节。

是以现在他问起来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停顿。

“当时追兵近在眼前,我们都很慌,她也慌,可慌乱之后她比我们都要镇定,她让车夫将马车解开,送我和怜怜走……她细细告诉我,照顾孩子的若干事项,只有一点,是我带着孩子上上来之后才发觉,孩子的襁褓中夹杂了许多私产。”

宋溓闭了闭眼,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等他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有了肯定。

“她不是走失。”

她是,跑了。

他的话说一半,没说的那一半却已经叫在场的众人都猜了出来。

众人皆惊,唯有林妙若,沉默的合上眼睑,沉下口气。

宋演脸色一沉:“她可是觉得宋家要败,所以逃窜?”

此话一出,宋洁和宋仪立马呵斥他:“不可胡说!”

宋演却道:“我们一行人一直在一起,也从未让她去打先锋,无非是逃窜的路上辛苦些,宋家逢难,她若想逃也合情合理,只是这样的女子,不值当大哥对她牵肠挂肚。”

他的语气无多少鄙夷,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无怪乎他会这么说,这样的情景下,大部分人或许都会这样揣测。

宋仪要去堵他的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青夏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宋演便和宋仪争论起来,这方争辩不休,却忽略了那个说完那句话以后,就沉默下来的男人。

宋溓面色如墨,此时此刻他倒宁愿相信,青夏是害怕牵连,所以离开,而非别的。

宋洁察觉到大哥的脸色不对,狠狠地拉开了还在争论的两人,被拉开以后,二人也发觉了异常,顿时安静下来。

“大哥……”此时宋演心中忐忑,紧张的看着不言语的大哥。

宋溓只抬头看他一眼,声音低沉的说了句:“她离开是为了保命,而非贪生怕死,方才的话,你烂在肚子里去,若叫人揣测她是这个缘由不见了……”

宋演浑身一寒,宋洁忙将他挡在身后,肯定道:“我们知道轻重,不敢再乱说了。”

宋溓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方间何在!”

宋洁忙跟上去。

“他受了重伤,在后院修养。”

步子一止,宋溓面如铁色。

难怪,她会逃离。

若是方间还好,定不会叫她一人逃离,落到如今生死不知的地步。

不,她绝不会死!她那样聪明灵敏,最是知道如何讨生活,她如何会死呢?

快速将脑中摒弃了这个答案,宋溓深吸了两口气,心里头仿佛有两道力量不断的撕扯着他,一边是愤怒,一边则是空。

他是那样欢喜,要来接她,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她跑了。

为何要跑?

因他而已。

顿时心痛,他无法言说,只保持着愤怒,交代道:“清源!去查,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清源不敢耽搁,领命去办。

宋溓则去了书房,静静待着。

他为何会怀疑,青夏不是被掳走,不是被追杀,而是她早就有了单独离开的想法。

概因许氏的女儿,他的幼妹。

青夏是个富有责任心的人,既然答应了许氏的请求,带着孩子逃了出来,又接受了许氏将所有资产托付给她的重任,她就绝对不会轻易的让孩子从她的手中转移给别人。

她信得过文和,是因文和乃一国公主,绝非是藏私之人,将孩子交还给宋家相关的人,她也算不辱重托。

她事无巨细的交代了文和如何照顾幼儿,便已经打算自己独走了。

整件事情紧密,唯一的漏洞便在于她的责任心,若非她本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做不出此时此刻,不在这个孩子身边,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可她跑过一次了,不是吗?

那一次她跑,正好撞在了自己最熟悉的地界,将她带了回来。

往后的日子纠缠、相合、缠绵,她还为自己绣了香包。

他以为,她想开了,会好好过日子,虽防了一手,却还是没有防过她这一次的离开。

她好似没有一点留恋了。

可凭什么?这场情事中独独将他留在深处,她却要一走了之。

实在是,很不光明磊落。

战场上多少的阴谋诡计,朝堂上多少的算计,他都挺过来了,偏偏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留了个缺口,并由她亲手插上一刀。

她怎么就跑了呢?

留在他的身边可尽享荣华,将来二人再有了孩子,他们的孩子便可以继承宋家的未来,如此,她为何就是要走呢?

对他不满?

宋溓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他被一个女人挑三拣四,最终放弃了。

可她倒是说啊!她想要什么样的,不说自己怎么知道?

不,她好像说过,无数次的针锋,沉默,冷战中,她都在诉说她的抗拒由来。

找!一定要找到她,让她再亲口告诉自己,她究竟是要什么样的郎君,他不是不能改。

这一念头出来的时候,宋溓才惊觉自己堂堂世家公子,竟然退到如此地步。

他的所有傲气傲骨在这一刻都没了。

可又好像如释重负一般,在她逃离之后,心里才幡然醒悟,早该如此了。

男女之间的博弈,靠强硬的手段,纵使能留住一个人,却不能圆满。

他早该看清自己也早该低头才是。

和自己的女人非要争赢有什么用?他要的是情,她的全部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