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然而凯小看了布鲁斯，他自然想过那些东西。可在他看来，他如果那样做，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从而导致社会秩序全面崩盘，到时候受到伤害的人只会更多。

“额……”凯被整不会了。“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靠打击犯罪，来缓解犯罪？”

罪犯虽然是个人问题，可大规模犯罪却从来不是社会中的个体的道德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系统都出了问题。可偏偏布鲁斯考虑用解决个体的办法来改变整个社会……

这想法……真的是绝了。

“你觉得可能么？”凯根本不看好布鲁斯的做法。整个社会结构都出了问题，你制裁再多人有个毛用。“你在用恐惧来控制人们不去犯罪，但问题是贫穷有时候比恐惧更可怕！”

这在凯看来，就是脚痛医脚，头痛医头，不，这完全是只治标不治本！

“你不改变整个社会，你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甚至可能更加糟糕！”凯以前看电影动画的时候，其实压根没想过这些……谁特么看那玩意还去考虑那么高深的事情？

但随着和布鲁斯的深入交流，凯突然发觉，蝙蝠侠……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伟大，甚至按照他社会观来看，蝙蝠侠的存在毫无意义！这一刻，社会主义教育诞生的马列主义之魂熊熊燃烧了！

“请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布鲁斯，你成为蝙蝠侠之后，哥谭真的变好了么？”

布鲁斯被这个问题干沉默了。

他很想说变好了，因为那意味着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但事实却是……

“曾经有一段时间，的确变好了。但……”

在没有黑帮的时候，哥谭只是烂而已，黑帮横行，官商勾结，黑白不分。

可有了蝙蝠侠之后，这些都没有得到改变，反而出现了各种超级恶棍，小丑、双面人、谜语人、企鹅人、稻草人等等！

这些人中的每一个，都给哥谭带去了更大的痛苦，已经抹不去的伤痛。

蝙蝠侠很想给哥谭带来救赎，可他越是努力，结果越是悲哀。

或许有人说这些超级恶棍的出现和蝙蝠侠无关，如果没有蝙蝠侠，这些恶棍一样还是会出现，倒是没有蝙蝠侠，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好，把这些都刨去。

哥谭变好了么？

答案依然是……没有！

犯罪没有减少，或许很多大黑帮被铲除，但新的黑帮依然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大少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你们那个世界的，但我在看来，你们那个世界缺少的是革命！一场阶级革命！一场能够将财富再次分配的革命！那些黑帮分子，他们连死都不怕，就怕穷！结果你特么连死亡都吝啬，那他们就还怕什么？反正要受穷，被抓住了也不会死，他们还不可劲造！你既然要用恐惧来控制他们，那你就做到底啊！”

“不！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开始肆意的利用自己的能力杀死那些人，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差别，我要的是城市的觉醒，我或许无法给这个城市带来救赎，但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寄予他们一丝光芒，一个方向，让他们知道，这座城市，还有人在反抗，还有人在为美好的事务而努力！我是一个象征！我必须保持我的底线！我不想让我成为一个滥杀的暴徒，人的理智是有限的，我必须成为榜样！蝙蝠侠的存在是为了让罪犯相信，哥谭的律法是值得畏惧的；是为了让其他人相信，这个城市是可以信任的。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地狱中的哥谭就还有希望。如果看不到希望，人就会腐朽，坠落，迷信于自己，不择手段去攫取自己想要的结果。”

布鲁斯说的很好，但……凯依然不理解。

“你既然已经打算成为象征，为什么不干脆点！你那是在避重就轻！你的敌人从来不是那些超级恶棍！那些根本不是问题，杀了他们，问题就不存在了，甚至你的敌人都不是那些罪犯，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结果，他们不是错误本身！你真正的问题是，那些罪犯得不到真正的公正的审判！他们把监狱当度假，把审判看做去进修！从你的表述中，我们看到的是制度失灵、政府失灵，政府本身代表着不义。这就好比你在一个错误的问题中，追寻一个正确的答案，你认为这可能么？”

双方谁也无法说服谁。

蝙蝠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你就会明白，他是一个多么偏执的人。这家伙甚至在小丑杀死了自己第一任罗宾之后，依然可以保持理智，没有干掉小丑，而是将其送进精神病院，而且在此之前，小丑已经第N次越狱了！

他如果能够被言语说服……那小丑早八百年就和蝙蝠侠双宿双飞了！还轮得着凯这个半吊子理论家在这里大放厥词？

所以双方开始不断的争论。

他们的争论，越来越激烈，甚至让周围的人都插不上嘴。

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双方才终于达成了一个共识。

那就是，对面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土豆！

和他争论完全是浪费时间！

“你们吵完了？”托尼他们听到争论结束，立刻跑了过来。

他们一开始还会兴致勃勃的听他们争论，可后来发觉两边都犟的要死，怎么都不服输，又比较克制——指没打起来。

没乐子了，他们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

“没吵，是在探讨！”凯认真的说道。

“探讨，探讨。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都是闲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争赢了也没半点意义，干脆就不争了。”凯拿起一瓶矿泉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托尼愣了愣，然后举起大拇指：“有见地！”

“也不是，至少，你们这边对我们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布鲁斯反倒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也没打算争论来着，他是来求助的，结果莫名其妙的和另外一个世界的超级英雄掰头了半天，啥正事都没干。

“比如你们这边的技术水平，对我来说，就很有意义。”

对于布鲁斯的夸奖，托尼一点不谦虚的就接受了。

“你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吐槽你的装甲了，这东西简直太粗超了。要是我，绝对不可能把这种次品开出去丢人！”

布鲁斯到没觉着这有什么可丢人的，他更在乎实用性。

再者说了，别人也没说错。

比起钢铁侠战甲，他的反超人装甲的确有很多不足，比如人工智能。

布鲁斯的装甲搭载着个人电脑终端，和贾维斯等人工智能相比，差了不止三个世代。

还有方舟反应炉，这玩意简直划时代。

说起技术，托尼想起了他们那边的超人。

“对了，你不是说超人是外星人么？他就没点外星技术？”

托尼对超人非常的感兴趣。

毕竟那样一个外星人强的过分，那些能力听着就厉害。按照布鲁斯的说法，超人来至于氪星，他们的外形和地球人一样，所处的星系距离地球50光年。这颗行星比地球大得多，因此引力也更大。氪星人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文明，拥有悠久的历史和超高的科技，他们的星际舰队可以在宇宙的各个区域内航行。

可就这样一个种族，居然灭绝了。

还特么不是被其他种族文明灭绝的，而是自己的星球爆炸了，然后氪星人就灭绝了。

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科学！

再联想到超人的能力……都强成那副鸟样了，加上那么牛逼的科技……这样的种族居然会因为母星毁灭而跟着灭绝。

布鲁斯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毕竟连克拉克自己也说不清楚。

别人是孤儿来着。

“克拉克倒是有一艘氪星飞船……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研究。”

主要是克拉克不希望别人去打扰那艘飞船，那是克拉克的亲生父亲留给他的礼物。

“那太可惜了，你们那边不是面临着外星人的进攻么？你完全可以回去研究研究氪星技术。”托尼的确感到可惜，特别是他对氪星人那可怕的身体素质很感兴趣，要是能够解开他们是身体的秘密，他完全可以摆脱自己弱鸡的称号，他现在连自己女朋友都打不过。

虽然女朋友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他也犯不上非得和自己女朋友分个高低，但女朋友的力气都比自己大，实在有点丢人

“我会考虑这个建议。”布鲁斯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然后布鲁斯看向正在吃东西的凯。

他张张嘴。

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你想问什么？”凯看出来布鲁斯想说什么。

“蝙蝠侠？！！！真的！！！”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阵鸡飞狗跳，彼得和他的小伙伴跑了进来。

他们之前一直都在昏迷当中。

虽然布鲁斯所在的世界的技术落后于他们，但也不是毫无建树，就比如布鲁斯使用的麻醉剂，就非常的强力。

只需要一丁点，居然就能让小蜘蛛们昏睡到现在。

要知道经过基因改造之后的小蜘蛛们，体质比大象都要强的多，而且拥有非常优秀的再生和新陈代谢能力。

一般的麻醉剂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

四只小蜘蛛围着布鲁斯，左看看右看看。

“蝙蝠侠长这个样子么？蛮帅的。”史黛西评价道。

彼得摆摆手：“不一样的，他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和我们这边的蝙蝠侠还是有区别的，就像我和帕克还有本杰明一样，我们都是彼得·帕克，可我们长的完全不一样。”

“也说不定啊，像金并，就和这个世界的金并长的一模一样。”

史黛西反驳道。

彼得陷入沉思。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凯。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看到蝙蝠侠的真面目，彼得相信绝对只有凯。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蝙蝠侠的面具下面长什么样。”凯虽然用了自己最熟悉的蝙蝠侠形象捏的脸，但实际上，那玩意的样貌当不得数，长什么样还不是看凯的心情。本来嘛，蝙蝠侠长什么样，压根就不重要。

就像布鲁斯说的那样，蝙蝠侠只是一个象征。

“啊？连你也没见过他？真的太可惜了。”

彼得感觉很沮丧。

“嘿！小子，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说你最崇拜的人是我么？”托尼在一旁吃醋道。

“斯塔克先生，我……我也很崇拜你啦，只是……你难道就不好奇蝙蝠侠长什么样子么？”

彼得有点羞臊的辩解道。

蝙蝠侠是他永远的神，但托尼·斯塔克也很重要啊。

更重要的是，斯塔克先生就在他边上。

托尼自然没那么肤浅，会嫉妒这玩意。他又不是什么流量明星，犯不上争这个番位。

他只是逗逗这小子而已。

“我当然好奇啊！”说起蝙蝠侠的真面目，托尼不是最先开始好奇的人，但绝对是研究最深的。毕竟他接触过蝙蝠侠几次，他通过各种讯息，尽可能的想要查出蝙蝠侠的身份，可惜，无论用各种手段，他都无法查到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这家伙是个彻底的神秘主义者，他甚至连说话，都会用电子合成音来应付，我让贾维斯分析他所有的对话，发现，那些声音居然都来至于经过处理的电影对白。这家伙肯定是个社恐癌患者！”

托尼觉得，自己和蝙蝠侠好歹是熟人，可是呢，这家伙却从未透露过自己的任何一丁点讯息，好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这就让人很不爽了，搞得好像谁都会害他一样。

说着看向了布鲁斯。

“看看别人家的蝙蝠侠，都露了大半张脸！”

布鲁斯听到这种夸奖，突然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他一直挺得益于自己的伪装的。

认为没人会认为蝙蝠侠和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

结果他来到这边之后，被不止一次吐槽不专业。

布鲁斯感觉很委屈，这就不专业了？

那克拉克算什么。

别人带这个眼睛就算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