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恢舒缓了眉头,笑着回道。
众将见李恢愁眉倏忽不见,皆是好奇,全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李恢见状笑了笑:“诸位,吾已有计策,说不定可一举破敌。”
“敢问使君是何妙计?”适才那说话的将领问道。
李恢道:“诸位也知道,我李家世居此地,与各家大姓都有些交情。因此我等可以......”
深夜,昆泽城中爨家府邸后门处,有一身传黑色长袍的男子向四周谨慎地看了看,然后悄声地进了后门。
“你家主人夤夜派你来此必有要事吧?”书房内爨氏在昆泽城内的当家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黑衣男子说道。
黑衣男子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书信递了过去,道:“家主看过之后就能知晓我家主人的意思。”
爨家家主接过书信看了起来,半晌后笑着道:“德昂这么做就对了,重新回到我们这边来可谓是迷途知返啊。”
“家主说的极是,我们李家也是本地大姓,怎么可能与蜀中朝廷真的就是一条心呢。”黑衣男子附和道:“还望家主看在你我两家关系上与其他大姓说合一二,到那时我等联合起来大事可定也。”
原来这黑衣男子乃是李恢的老仆,今日奉命前来爨家送信就是为了通过爨家的沟通打好与其他各家的关系。
李家与爨家世代交好,尤其这两三代之间多有姻亲关系,通过他们说合当有可能。
李恢在信中是如此说的,经过连续的作战和多日的围困,官军的粮草已经耗尽,自己原本打算撤军回去了。但是我和我们之中的有些人久离家乡,而今回来被围,如果不能回到北地的话,就打算与你们共同谋划大事,所以在此以诚相告。
谋划大事自然就是准备和他们一起叛乱对抗朝廷,这种变故叛军自然欢迎,爨家家主也基本相信,毕竟这些时日他们也确实在派人劝降李恢。
李家与他们各家本就世代相交,在他们看来李恢本来就应该是自己人的,只是一时被朝廷的官位名爵所误,忘记了南人共同的利益,现在他能迷途知返自然是好事。
当然爨家家主心中不可能完全相信,他打算先与其他各家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好说好说,德昂的诚意某自会向另外几家告知的,至于后面如何行事......”
黑衣男子会意,笑道:“后面我家主人自是会表现出诚意,当然往来沟通消息自然也是小人前来与家主联系。”
“德昂能有诚意这就好办了,我们还是很希望他能回来共襄大举的。说起来若德昂能回来,某还要推举他做主事人呢,南中毕竟还得由我们南人自己管啊。”
黑衣男子点头称是,道:“爨家主的好意小人定会向我家主人禀告。若无其他事吩咐,小人就先告辞了。”
“嗯。来人,送使者出城。”
黑衣男子施了一礼,跟着门外爨家的心腹族人从后园按原路离去了。
第二日一早,爨家家主就聚集了各家主事之人商谈李恢投降一事,恰好这时雍闿身死兵散的消息传了回来,众人是惊喜交加。
“诸位,我兄长绝不可能投降朝廷,某以为孟获爨习他们必定中了诸葛亮的奸计。”雍结满脸悲愤地说道。
自雍闿起事以来他全程参与其中,心知自家大兄的野心,如此自傲的一个人怎会轻易投降?反正他是绝不可能相信的。
爨家家主哼了一声讥笑道:“雍结老弟的心情我等可以理解,不过秦臧那边连着输了几阵,嘿嘿,难保雍闿不会起了异心?”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我爨家、霍家和孟获大王都来信说雍闿投敌,难道是我等几家冤枉了雍闿?”
“不错,信中还有你们雍家部曲的证言,这难道是假的?”霍家家主也帮腔道。
雍结听了也无话可对,瞧着满堂的人尽皆一脸怒气,心知此事恐怕一时难以辨明,还得等孟获他们回来再做计较。
“也罢,反正某是对此事保留怀疑的,其中是非对错还是等日后前线大军返回再论吧。”众人施压,雍结也只有暂时忍下心中的怨气。
“嗯,雍结老弟这话说得还算有些道理,我等还是先议议李德昂投降这件事吧。”爨家家主沉声道。
“且慢。”
“霍老弟有何见教?”
霍家家主道:“爨兄,此事真的要在这里谈?”
“霍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爨兄,雍闿阵前投敌难保有联结昆泽城中的人,故某以为还在这里议事恐怕不是很安全吧?”
“姓霍的,汝这是何意?是不放心我雍结吗?”雍结听出了指桑骂槐之意,起身指着霍家家主怒喝道。
“嘿嘿,某只是说出众人的担忧,雍兄何必如此动怒呢?”霍家家主摸着胡须冷笑道。
“汝这是担忧?分明是不相信我雍家。”雍结看向众人,见众人皆由疑色,继续冷冷地说道:“既然诸位不相信某,某看我等还是就此散了吧,告辞。”
说罢,就要领着部将离去,爨家家主赶紧上前将雍结拉住,赔笑道:“老弟何必如此呢?我等绝无怀疑老弟之意,霍兄弟也只是谨慎了一点。大事还得贤弟主持,还请安坐。”
爨家家主将雍结拉回座位后不满地瞥了霍家家主一眼,暗道有所怀疑是对的,但是这么明着说出来就不合适了。城中兵马有一半是雍家的人,要是没了他们,自己等人怎能抵挡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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