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终于来了,可是让清好等啊。”杨清一进客堂就对着蒲元拱手说道。
蒲元从座位上起身,捋须笑道:“要不是你这位太守执意要求,老夫现在还在成都享福呢,又何必奔波千里跑到这汉中来。”
“哈哈,先生能来汉中是我汉中的福分,这里美食美酒甚多,不会让公失望的。”
蒲元回道:“这是明之你说的,老夫要是喝不上好酒,定不会与你罢休。”
“蒲公放心,若杨某食言,当亲自为公斟茶赔罪。”杨清道:“对了,成都之事可曾了却?”
蒲元郑重地点了下头:“这是自然,不然丞相他也不会放我过来。”望了望门外,又道:“对了,这次老夫北上汉中还给你带来一个人。”
“是何人?”杨清奇道。
蒲元指着门外道:“你看看门口就晓得了。”杨清闻言看去,发现一名女子正端着茶盘走进堂内,定睛一看,高兴地说道:“原来是木兰。”
拍了拍额头,苦笑道:“怪我公事繁多,差点忘了先前信中说过木兰会随公一同前来。”
木兰放好茶水,对着杨清福了一礼:“君侯。”
杨清微笑道:“木兰你来了,这些活计还是让其他侍者去做,连日赶路必定辛苦,今日还是早些去歇息。”
“是,君侯。”木兰盈盈一拜,知道众人有正事要谈,随即退了出去。
叙完了旧情,杨清回过神来,指着马钧道:“对了蒲公,这位就是马钧先生。”
自马钧投奔至汉中以后,杨清就曾在给蒲元的信中提过马钧之能,因此蒲元也早就想与马钧这位同行会面。他早已发现杨清身后的中年男子,心中正在猜测其人身份,没想到此人就是马钧。
“久仰久仰!”蒲元赶紧拱手见礼。
马钧亦连忙还礼道:“钧见、见过蒲公。”
“哈哈,两位能工巧匠今日总算是碰上了,真是一大盛事啊。”杨清开怀大笑,心情极佳,没有比心心念及的事成真更高兴的事了。
“我等也别站着了,都坐下说话吧。”
几人各自落座之后,杨清见已近午时,遂向外面喊了声来人,门外侍者应声而进。
“汝去厨下知会一声,让他们送几个好菜过来。”
“诺。”侍者应下,连忙出去安排。
“中午是来不及了,晚上再正式设宴为蒲公接风。”杨清略带歉意地对蒲元说道。
蒲元摆了摆手,笑道:“你知道某向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只要有好酒就行。”
“哈哈,请公放心,美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杨清又对周兴说道:“德茂,等会儿去把我那两坛南郑流浆取来,让蒲公和德衡先生尝一尝。”
“是。”
“明之,这南郑流浆是?”听到酒名,蒲元来了兴趣,当即问道。
杨清回道:“这南郑流浆是南郑最有名的美酒,口感甘美、酒香醇厚,前不久魏延将军见我喝的惯此酒,就让人给我送来了十坛,等会儿尝过之后保管蒲公你喜欢。”
之前在崔向一案上杨清给魏延遮掩了牵扯,给他保全了名声,所以魏延为了致谢特意送来了十坛南郑流浆,因为此事二人的关系倒是融洽了许多。
蒲元听得这南郑流浆如此美味,肚子里的酒虫登时被勾动,只是饭菜尚未送来,也不好立刻催人上酒,只得不住地向门口张望,盼着酒菜早些送上。
杨清见这位大能匠一脸猴急的模样,心中也是好笑,给周兴使了个眼色,周兴会意随即起身出去拿酒催菜。
“德衡先生,您与蒲公皆是天下少有的能工巧匠,如今能同在一地,真是难得的幸事啊。大汉有了你们二位的襄助,克复中原就又多了一大助力啊!”趁酒菜还未上来,杨清说到了正事。
马钧蒲元二人见杨清把自己的作用提到如此之高,连道不敢,只是二人心中还是颇为受用的。
蒲元还算罢了本就是蜀汉旧人,知道诸葛丞相和杨清一向重视工匠的作用,而马钧这些天也深知杨清十分看重工匠,然而此刻再次见到杨清如此器重自己,心中仍是感动不已,愈发觉得南来汉中极其正确。
杨清又道:“二位先生之才自不用某再多说,一个擅长铸造刀剑,一个精于机械,皆有利国强兵之功,还望二位今后能够多多交流、通力配合啊。”
“府君放、放心,钧仰慕蒲公、公许久,早有、有心向蒲、蒲公请教了。”马钧拱手说道。
蒲元自是明白杨清的意思,也开口说道:“不劳明之多言,老夫这里也有许多问题正欲向德衡先生请教呢。”
“哈哈,如此甚好,倒是清想多了,还怕两位先生初次见面不好多加打扰呢。”
蒲元道:“我们工匠没那么多规矩,只要手艺上没问题,怎么都谈得来。”
“正、正是。”马钧也十分赞同此言。
杨清微笑道:“那就好。”
“府君,酒菜好了。”这时,周兴一手拎着一个酒坛走了进来。
“好,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是。”
周兴放下酒坛之后,将手一招,门外的侍者就将菜肴一一端了上来,中午的菜虽然简单,但周兴特意叮嘱了厨者,让其精心准备了几道南郑的特色名菜,保证让蒲元尝个鲜。
只是菜肴虽然香味扑鼻,但在蒲元眼中却远远不如那两坛美酒来的诱人。身后的侍女刚为其斟满案上的酒杯,他就等待不及,立马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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