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探马快步赶上城头向杨清禀道:“君侯,张合部已向街亭开来。”
杨清点头笑道:“好啊,看来我等之计已成,子均将军那里当可转危为安了。”
他挥手示意探马退下,又对一旁的周兴说道:“德茂,传令古力扎和巴迪,让他们速速退回城内,不得恋战。”
“诺。”周兴抱拳应道。
街亭与南山不过数里之遥,张合部全是骑兵可谓转瞬即逝,巴迪和古力扎他们是该迅速撤回城中了,不然再拖延一二会给张合可乘之机的。
巴迪和古力扎二人早已得知张合领着大军前来的消息,一得杨清的军令,二人赶紧下令鸣金收兵,然后指挥部众交替有序地退回城内。
古力扎部撤退十分容易,他们全是骑兵,动作迅捷轻便,张合的将旗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就已尽数入城。
然而另一边的巴迪他们回城就没有这般顺利了,不久之前他们已将潘羽的一千五百人杀得仅剩数百人,为了将这股魏军一举歼灭,坐镇后阵的巴迪亲自带人朝魏将潘羽杀去,因此当张合部将要赶到之时,巴迪已深入阵中,所以当他传令撤军之时总归是慢了一分。
后队被张合的大军给纠缠住了,汉军只好一边向城里撤退,一边与张合的追兵奋力厮杀,一时之间巴迪部未能全部入城。
幸亏城头的汉军弓弩手支援及时,箭雨齐下,不住攒射,在他们的掩护下,后队汉军付出了两百人左右的伤亡后终于撤回了城内。
“君侯。”满身血污的巴迪来到城头抱拳对杨清行礼。
杨清颔首回道:“辛苦了,可谓有惊无险啊。”
“只是有些可惜,某差一点就能将那魏将潘羽斩杀,到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巴迪略带遗憾地说道。
之前他见魏军势弱,于是亲自带人深入阵中与潘羽拼杀了数十回合,眼见就要将其斩杀,可是张合率军前来救了潘羽一命。
先一步回城的古力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不用可惜,之后有的是机会。”
“古力扎说的是,这一战我们已达到目的,不仅成功将张合吸引过来解了子均将军那里的围困,而且还给予城外魏军较大的杀伤,君等可谓超额完成了任务啊。”杨清也笑着说道。
一旁的周兴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兴在城头观战,魏军这一战怕是折损了上千人。”
“这都是君侯运筹之妙,我等不敢居功。”古力扎谦道。
杨清摆了摆手,笑道:“不必过谦,我等俱有功劳,之后我也会报予丞相知晓的。”
汉军这里欢笑不断,叙说彼此功劳,魏军那边可就有些愁眉满面了。
“羽有罪,请将军责罚。”蓬头散发的潘羽来到张合马前跪地请罪。
满脸怒气的张合闻言举起手中的马鞭将要一举抽出去,但看到潘羽右臂和腹部隐隐渗出的血迹,终于忍了下来,放下马鞭冷冷地说道:“三千精骑不敌蜀贼四五千人,潘羽啊潘羽,汝叫吾怎么说你?”
潘羽不敢多言,仍然低头说道:“请将军降罪。”
张合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见潘羽部将士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苦笑出声来:“呵呵,罢了,起来吧,先去包扎伤口,一切等回营再说。”
待军士将潘羽带下去包扎后,张合将目光望向了对面的街亭城墙,良久后打马上前,喊道:“请杨将军出来说话。”
城头上,杨清正在命人查点今日一战的伤亡情况,忽然听见城外有人叫喊,当即转身上前看去,只见一位老将位于魏军阵前。此人远远望去虽是不能看清面貌,但观其盔甲服色和威风凛凛的气质,杨清已对其身份有所猜测。
“杨某在此,可是张合将军当面?”杨清倚住女墙喊道。
张合微微拱手答道:“正是张某,久闻杨将军智谋之名,今日有幸一会啊。”
“张将军过誉了,杨某真是愧不敢当。将军征战天下数十年,才是真正闻名海内的名将,如今杨某能与张将军放对,是杨某的荣幸啊。”杨清拱手还礼笑道:“不知张将军唤杨某有何见教?”
张合抚须道:“杨将军,你我连着交战了两日,某虽不能攻城拔寨,但汝亦不能击退我军,这话是与不是?”
“老将军此言不虚。”杨清道:“但杨某奉诸葛丞相军令驻守街亭,本就是为了阻敌,而不是为了破敌。况且今日一战,我汉军可谓小胜一场,老将军认与不认?”
杨清虽然还不知道张合来叙话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晓得总归不能弱了自家气势,于是趁着刚才小胜一场的威势与张合针锋相对起来。
张合听了果然眉头一皱,脸色也暗淡了几分,想起潘羽的败绩心中的怒火又燃将起来,不过他总归是积年老将,片刻后就调整好心态,神色如常地回道:“杨将军也是深明韬略之人,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乎?况且我军乃是攻方,贵军乃是守方,贵军一时侥幸守住又岂能言胜?古人云:久守必失,将军难道不知否?”
“哈哈,久守必失自是兵家至理,然久守亦有区处?守上一月算久,守上三个月也算久,就是不知老将军以为我大汉王师守多久算久?”
“好一张利嘴,这杨清果然是能言善辩之士,之前伪蜀还曾派此人出使东吴,看来就是看中了此子的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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