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杭城,西泠印社。
一个年轻的小哥放下手中年代气息十足的笔记本,抬头无奈看向眼前这个镶着金牙的中年人。
这个金牙大叔足足烦了他十来分钟的时间,想要静下心来看看爷爷留下的日记都做不到。
“你这里收不收拓本?”
金牙大叔看着年轻人眼底隐藏极深的不耐烦,心中暗笑。
如今他的岁数可不小了,活到他这个年纪,人老成贼,在看人这方面,早就臻至化境。
更何况,大金牙就是吃这碗饭的,不会看人的话,早都底裤都赔的一干二净了。
“收,不过一般价钱不高。”
年轻人无奈的说道,话里有话。
大概意思就是,没好东西趁早滚蛋!
至于尊老爱幼?
呵呵!
年轻人这家店是干倒卖古玩的行当,俗话说的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那些麻烦的客人了。
尤其是明显不能带给他极大收益的麻烦客人。
不过现在这个行当的旺季眼瞅着就要过去了,始终没进来什么好东西,年轻人多少有些耐不住,这才强忍着心底的不耐应付着金牙大叔。
说不定,这货手里有好东西呢?
这个行当,最忌讳的便是以貌取人。
“五十年前,你爷爷曾经倒出了一卷战国帛书,然后又被一个美国人给骗走了。”
“而这一篇战国帛书最后引出了一些列的大麻烦,甚至直至今日还没处理干净,许多人备受牵连。”
“我的消息没错的话,这个这大金牙他手里的那卷拓片,很可能和那卷战国帛书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小哥,你真的不想看看吗?”
就在这时,一道年轻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知何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年轻推门而入,笑吟吟的看着台前的一老一少。
关上大门,小年轻缓步走到大金牙的面容,啧啧称奇,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怀念。
“像,真像!”
“面容、身材,尤其是你嘴里这颗大金牙,真的像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年纪大约也对得上!”
“只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胡明,古月胡,明天的明!”
小年轻看着神色变换的二人,轻笑一声,神态自若的自我介绍到。
这小年轻,便是胡明!
而他面前的大金牙闻言终于认出了胡明,如今的胡明比几十年前更年轻了,而且身上不再像以前那样身上带着厚厚的威压,而是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了。
如果刚才胡明没有说话,大金牙都不会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要知道他这些年也获得了胡八一的信任,所修炼的《洗髓决》也是入门了。
大金牙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年轻人却是抢先道:“我爷爷五十年前挖出来的那卷战国帛书?”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家可是清白的商人世家,我爷爷更是和国家部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下墓倒斗这种犯法又缺德的事情怎么回去做?”
闻言,年轻人...也就是吴邪,狗五爷的孙子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道。
“清白的商人世家?”
胡明面色古怪的看向吴邪。
虽说,面对不请自来的不认识的客人,有警惕心的确是好事。
但是...清白的商人世家?
而一旁大金牙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吴家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二的,所以并有多说什么,而且现在有这吴邪在,有些事还是等他走后再与胡明聊聊这些年的事。
“你爷爷是我的长辈,我和你三叔见过一次...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完全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三叔。”
手机是个好东西,二十多年前,胡明他们的通信方式大多都是信件沟通。
如今科技虽然远远不如二十年之后,手机还是个稀罕东西。
但是吴邪好歹也是吴家的孙子,弄个手机玩玩还是不要太简单.……
“三叔,是我,我想问您件事儿,我这儿来个客人,他说爷爷是他的长辈,你也和他相识,我跟你求证一下,哦对了,他说他叫胡明,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
沉吟片刻之后,吴邪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吴三省的电话。
左右也不麻烦,仅仅只是打一通电话就能搞清的事情,吴邪并不介意去做。
更何况,这个小年轻来历不明,吴邪一时搞不懂胡明的来意。
更为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个小年轻,但是吴邪却在江南的身上看到了三叔的影子。
那是只有经历许多大事之后,在漫长的岁月的沉淀之下才会有的睿智。
“小年轻?啧!”,胡明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道。
这张脸还真是麻烦啊。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是华夏的固有理~念。
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只有年轻气盛、冲动了。
“胡明!?十七八岁的小年轻?”
话筒那边,吴三省骤然一惊,他想起来了二十三年前,他的那位外表像十八岁左右的好友来杭城找他的事情。那次见面之后,这个叫做胡明的好友便凭空消失了二十三年,再也不见踪影。
而且...二十三年之后,他竟然还保持着二十三年的面容?
吴三省心绪翻涌,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带那小子来见我,大侄子,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事情可就变得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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