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蔡攸密告蔡太师，朕要收网捕大鱼

蔡京更加害怕这次在东门他这对早已反目成仇的父子相见后，逆子蔡攸反而表现出了空前的热情和礼数，这其中莫非还是像上次一样会有什么幺蛾子吗？

想到此处，蔡京立即负手而立，生怕被这逆子再次强行诊脉。

此情此景下，蔡京心情极其复杂，他的泪珠含在眼眶中打转……

蔡京有太多训斥的话，想要对这个逆子蔡攸说了，可是，他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蔡京要开口之时，

突然，蔡攸站起身，对其父蔡京拱手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子既然选择了一心朝廷效力，就一定要忠于赵官家的。

请父亲大人，恕儿臣不能忠孝两全了。”

蔡攸说罢，便迈大步从蔡京的面前走开。他走向东华门处，对报事宦官道：

“臣蔡攸求见官家，有要事启奏。”

这名报事宦官，答应了一声，心里狐疑着蔡京和蔡攸这对冤家父子，如此这巧遇在这东华门外，还都要觐见赵官家……

之前一起当值于东华门的同僚宦官，去向赵官家通禀蔡太师要面圣，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回来啊！

此次，吾去向赵官家通禀大学士蔡攸也要面圣，不知道赵官家召见他呢？

他就是干这个差事的，他虽然感觉今日赵官家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允许蔡太师入宫面圣，这里其中一定有蹊跷，但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

一刻钟后，报事宦官回到东华门，高声道：“传圣谕：召大学士蔡攸入捶拱殿面圣。”

“臣蔡攸遵旨。”蔡攸叩拜接旨，头都没回地随带路的宦官，进入东华门，向捶拱殿方向而去……

站在东华门外的七十三岁的老人------蔡京，瑟瑟秋风吹来，他内心寒冷无比。

官家，这是何意？愿意见老臣的逆子，却把老臣晾在东华门外，今日官家是否召见老臣，也不明示，这让老臣进退两难啊！

老谋深算的蔡京，通过今日所遇到的跟以往入宫面圣时天差地别般的待遇，他已经隐陷地感觉到，如今的赵官家一定是开始厌恶他这个老臣了。

不过，蔡京也别无他法，他只能寄希望于他与诸子密谋所议定的上中下三条对策，上策最好能行得通……

即便是上策行不通，还有中策可保全，身家和部分家财之安全，若上策和中策皆行不通之时，还有下策可保他这位太师不至于像高俅和王黼那样下场悲惨……

秋风瑟瑟，蔡太师在东华门外，瑟瑟发抖地又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见他的那个逆子蔡攸从皇宫中出来。

此时，传旨宦官来到东华门，对在这里已经等待了过两个时辰的蔡京，宣旨道：

“传官家口谕，宣蔡太师入捶拱殿面圣。”

蔡京手里提着两个用紫檀木做所的书画长匣，还被守东华门的亲事官命令打开检查，以防其中暗藏兵刃……

蔡京心里更加悲凉，

时过境迁啊！

昔日，老夫得赵官家宠信之时，何人敢检查本太师的画匣？

守东华门的亲事官开打了蔡京所带来的书画长匣，又让蔡京展开了书画，还仔细地检了卷轴，确认没有暗藏兵刃后，才放行。

蔡京步履沉重，心情更加沉重，他跟在引路的官官之后，向捶拱殿的方向走去。

……

蔡京来至捶拱大殿外，并没有看到他的逆子蔡攸出来。

蔡京好久没有趋步入殿面圣了，他都过了古稀之年，赵官家曾经特赦蔡京觐见时不必趋步而入。

趋步，就是小跑……

可是，这会儿的蔡京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赵官家宠信无比、言听计从的蔡太师了。

蔡京趋步进入捶拱大殿内，可是，他依然没有看到早他一个时辰入宫觐见赵官家的逆子蔡攸。

蔡京心里狐疑着，却没有敢像以往那样在赵官家面前不顾君臣之礼。

“扑通”一声，蔡京跪在捶拱大殿中，向高高在上的那位龙椅之上的赵官家，行三叩九拜大礼。

“臣蔡京，叩见官家。”

穿越者赵吉，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捶拱大殿中跪着的这位须发花白的古稀老者，心里暗道：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书法大家蔡京！

这就是北宋六贼之首的奸相蔡京！】

赵吉悠悠道：“蔡京，抬起头来，让朕好好地看看你。”

“呃？！”蔡京心头一震。

虽然，皇帝可以直呼任何臣子的姓名，

但是，赵官家从来都没有直呼过老夫的姓名啊！

蔡京听从官家的命令，缓缓地抬起头，好让官家好好地看看他。

与此同时，蔡京也正视着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官家。

蔡京隐隐地感觉，如今的赵官家也不知道为何，与以往的赵官家好像截然不同了。

或许是赵官家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了，

或许是赵官家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变成了奋发向上……的。

赵吉眼中的蔡京，论长相还是很一副很富态的面相，只是蔡京的目光似乎不敢直视朕，其目光总是躲躲闪闪。

这跟赵吉与御史曹辅四目相对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敢于直谏的忠臣曹辅的目光，就透着忠直的感觉，曹辅的目光从来不像蔡京的目光这般飘忽不定。

其实，赵吉把蔡京晾在东华门外近两个时辰，在召见蔡京之前，已经召见了蔡京的长子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