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病人醒来(1 / 1)

鬼谷尸经 姓易的 1553 字 5个月前

病人醒来

次日清晨。

我本还睡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张立国急到了催死人的地步,大清早天还没亮就给我打了电话,叫我赶紧出去跟他去医院一趟。

“那人疯得更厉害了,昨天换口罩的时候差点没咬着医生。”张立国坐在驾驶位上抽着烟,见我上车,摇了摇头:“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大清早就麻烦你.....”

“客气。”我勉强笑了笑,从包里拿出“解药”,把手里装着“解药”的矿泉水瓶递给了他:“治病的东西,喝了保准好。”

张立国愣了愣,接过瓶子打量了一下,疑惑的问:“这就是你昨天说的解药?”

我点点头。

“怎么看起来有点恶心呢.....”张立国皱着眉头看着瓶子,见其中面包虫的残骸还在浮浮沉沉,凝固的鸡血沫子更是和浓浆打得不可开交,张立国忍不住问我:“喝了不会死人吧?”

“甭担心,死不了。”我笑道,虽然我也很担心喝了这玩意儿的人会不会命丧黄泉,但是....试试总是好的,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是至理。

刚开始知道这是蛊在作祟的时候,我还以为解这蛊会很麻烦,甚至是要把陈三从湘西请过来,让他做个法什么的,但事实上却一点都不麻烦,如他所说。

“蛊毒蛊毒,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蛊,无论是死活,它都与毒药有相同的地方,做法解蛊只是一种办法,找到相应的解药,一样可以解除人体内的蛊。”陈三说这话时有种教导后辈的感觉。

没再继续瞎想,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靠在了车窗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不断的变换的路景,眼神无比平静。

好像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了,变得很麻烦,而且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危险。

小佛爷来贵阳,这事不简单,绝对不可能像是师爷说的那么简单。

带路?当向导?

小佛又不是傻子,找个出租车司机问问路不就成了,有必要叫上我?

之所以我没多说什么,那就是因为师爷这孙子太聪明了,守口如瓶那都是必须的,哪怕是我旁敲侧击或者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他都决计不会说些靠谱的东西。

指不定我这么一问,他那边立马又有了对策,再给我下一个套,到时候我可就真麻烦了,毕竟那孙子比我聪明,我动脑子动不过他,只能顺着他来。

“麻烦。”我挠了挠头,拿出烟递给了张立国,自己则点上一支,慢慢抽着。

这次答应帮师爷一把,原因就两个,了,虽然时不时会被呛出来一些,但大部分的“解药”还是被张立国强行给那人灌了下去。

忽然,我意外发现了张立国有点不对劲,他好像......

“吗的!!吗的!!!”张立国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人骂着,眼泪不停往下流,骂声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怒意,只有难掩的惋惜。

“张叔.....您......”我刚开口,话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张立国重重的喘着气把瓶子扔到了边上,里面已经空了,而那病人则是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点动作都没,如果不是看见他胸口略微有着起伏,恐怕我都得认为他是被解药呛死而挺尸了。

“这孩子才他吗二十八啊,刚结婚就遇见这种事,吗的......”张立国的表情我真的无法形容出来,似在笑,但又在哭,点着烟狠狠的抽着:“他病好了,但他吗得被送进精神病院,下半辈子他就别想出来了!”

“起码比被枪毙好啊。”我安慰着他,张立国瞪了我一眼,把烟头扔到了我脚下,咬着牙说道:“你懂个屁!!他们几个同事的感情特别铁,就跟亲兄弟一样,要是你忽然清醒了,外人都说你把你自己兄弟吃了,你会怎么办?!”

我无言以对。

“不是听你说害人会折寿吗?那么下蛊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折寿了?”张立国冷不丁的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准,看他是不是在那段特殊时间内放的蛊,如果是,那么就不会折寿,如果不是,那么就会。”

“都害死人了还有机会不折寿?!老天爷瞎啊?!”张立国不甘的骂道。

闻言,我沉默不语。

其实我知道,那人肯定不会被折寿,但这话我不敢明说。

豺虫蛊不是普通的东西,一折少说就是十多年的寿命,谁愿意少活十几年?

据张叔说,那天他们的抓捕行动失败得很彻底,压根就没追上他们,在那种情况下,那下蛊人完全没必要拼着命去下这种折寿的蛊,跑都跑掉了,还有必要跟警察玩命?

那人不傻,绝对不傻。

“比枪毙好,比枪毙好。”我重复着安慰张立国,与他一般,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那躺在床上的警察我心里百感交集。

“证明他是被蛊害成这样的不就好了?”

“证明?怎么证明?”张立国苦笑着:“有的东西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哪怕是真的有,你也必须说没有,要是你说有,你人就没有了,那天在现场的人可不少,上面能堵住几个人的嘴?这事如果传出去了,那就要乱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道理你不会不懂。”

“给他们说这是......”我话到嘴边,却没再说下去。

张立国的话是在提醒我,有的东西,注定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如果我非得去横插一脚,麻烦的是我,不是那“病人”。

“咳咳......”

忽然,一阵咳嗽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循声一看,躺在床上的那人已经醒了过来,目光很是茫然。

憋了半天,张立国终于憋出了句:“小张,你醒了?”

“张哥,帮我把带子解开吧,捆着老难受了。”这人的话出乎我们的意料,似乎没什么特殊反应,跟个正常人无二。

张立国没多想就走了过去,帮他把带子解开,让他坐了起来。

“张哥,陪我抽支烟呗?”这人笑了笑。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见到这人的反应如此怪异,心说,这孙子会不会是蛊没解干净?吗的他不会是想玩突袭吧?!

“小易,你先走吧。”张立国招呼道,对我摆了摆手。

我没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没事的,叫你走你就走!”张立国骂道。

“行,我先走了。”我低声说,捡起地上的瓶子盖上盖,放回了包里,又拿餐巾纸擦了擦地上洒出来的“解药”,随即把纸放进包中,转身出了门。

外面的武警跟警察见我一个人出来了很是好奇,还没等他们发问,我就说了句:“你们认识那病人不?”

武警没说话,警察都点点头说,认识。

“进去看看吧,人清醒了,好像是间歇性精神病。”我说道,张叔一个人在里面很危险,多叫点人进去,比啥都强。

前面我捡瓶子擦地那都属于处理现场,免得这会他们进去了,发现点不对劲的地方,然后跟人这么一说,我就得惹上麻烦。

在一个中年警察的带领下,几个人就进了病房,而我则转身离去,坐电梯直奔住院部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人不少,挤了半天我才走到出口,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看看。

忽然,住院部右方的林荫道上猛的传来了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路人的尖叫。

我转头往那边看了过去,身子顿然就僵住了。

躺在血泊中的人,是那“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