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棒打鸳鸯

阿萌猝然听到父亲的反对，态度有些失控，父亲也毫不退让，阿萌有些惧怕，更多的是伤心，她索性到里屋，扑到在祖母怀中痛哭起来。Www.Pinwenba.Com 吧作为母亲，她理解儿子如此考虑是对的，毕竟人无法预知未来，只有在现有的条件中，选择出最有利于孩子将来的道路，她也深知，这种感情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孩子，你父亲也是为你好，”祖母

阿萌：“父亲不是也经常称赞卫青吗？父亲说他勤快、聪明好学，将来必定有所作为，喜爱有加，为何今日却要变卦了？”

“你父亲自有他的苦衷，孩子，你们的感情，祖母理解，只是父母之心，你也要理解。不听父亲的话，必定会让你父伤心，你又怎么忍心呢？”

阿萌：“祖母，孙儿不是不孝，只是这些时日和卫青朝夕相处下来，已经心心相印，卫青虽然眼下贫困，可是只要他努力，他会让孙儿过上好日子的，再说他知书达礼，孙儿跟了他，才不会受委屈啊。”

公孙弘此时也进门，说道：“人生来路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为父也自认为是满腹经纶，不也落魄半生吗？卫青固然有才有志，可是没有好的际遇，也许会和为父一样啊！为父不得不替你考虑将来啊。”

阿萌：“父亲，女儿也不敢妄言将来之事，但有一点，我深信不疑，卫青他宅心仁厚，善良忠义，以后一定会尽全力对女儿好的。”

“孩子，你还小，将来的路还长，这件事儿就此打住，我已禀明你大母，以后你不许出门，不许再见卫青。爹会尽快给你找个人家，把你嫁了。”公孙弘狠下心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阿萌满脸泪痕，也不和祖母打招呼就径直进了自己屋里，公孙弘长叹一声，老太太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不停叹气。对于儿子的决定，她是支持的，毕竟阿萌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她将来受苦，虽然他们俩都喜欢卫青这个孩子，但现实像一座大山一样阻挡在面前，他们无法翻过这个坎儿。

月上树梢，银光似水。阿萌已经断断续续哭了一个多时辰，她和卫青从相识到相知，已经深深陷入彼此的世界，一想到父亲要将自己嫁给他人，自此和卫青咫尺天涯，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直到泪水都流干了，才拥着被子呆呆地望着月亮。

父亲的屋里不是传来叹息声，看来父亲也有遗憾，心中并不安宁。

盯着皎洁的月亮，阿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私奔”，很快这个想法占据了她的心头，她飞快地想了一下：“卫青箭法不错，在山里面我们两个人生活不成问题，要是能逃到山中，我们两就能永远在一起。”

她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激励得难以自制，仔细听着祖母和父亲房中的动静，等他们都入睡了，悄悄地出门去找卫青了。

月色冷冷的撒在大地上，树影婆娑，阴暗处仿佛隐藏着无数猛兽鬼怪，到郑家庄要穿过一大片田地和一条小河，沿途还有不少坟包。夜风吹过，她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恐惧也从四处袭来，她害怕到极点，但是一想到能和卫青生活在一起，就顾不上害怕了，一路小跑，来到郑家庄。

万籁俱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她记得郑季家的位置，径直到了卫青住的小屋后墙，

卫青完全被蒙在鼓里，见到阿萌大吃一惊：“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到底怎么了？快披上我的衣服，不要着凉了。”

阿萌扑到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前半夜，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这个时候她没有哭。卫青也紧紧地抱着她，姑娘柔软的胸部紧紧地顶在他的胸口，让他有些意乱情迷。

两人就这么紧紧抱在一起，阿萌冰冷身子在卫青的怀中逐渐变得温暖起来，她打定了主意，今生一定要和卫青成为夫妻，来的路上，那些恐惧让她不敢夤夜出走，她只有一个念头，把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交给卫青，成为他的妻子。

卫青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少女，将自己的玉体完全贴在他身上，自然有了生理反应，阿萌的双手在卫青身上摸索着，解开了他贴身的衣物，又将自己的外衣解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卫青不知道事情已生变故，只记得先前大人们的首肯，自然把阿萌当做妻子看待，现在阿萌的举动也让年轻的他很是冲动。

很快两人光溜溜的躺在了一起，这间漆黑的小屋因为有了月光的缘故显得格外璇旎，在纯净如水的月光下，两个少年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行了周公之礼，有了夫妻之实。

激情退却之后，两人紧紧相拥，阿萌让压抑已久的泪水肆意横流，卫青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紧紧地搂着她：“阿萌，不要哭，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会对你好的。”

哭了一阵的阿萌又苦笑着擦干眼泪，将卫青傻傻看着她，忍不住泪水又涌了上来，双手抱住卫青的头，双唇紧紧的吻住了他的嘴，久久不愿放开，卫青不明就里，只知道贪婪地享受着这蚀骨的温存。

许久，月亮消失在了山尖上，曙光也微微从东山之顶放出光芒，阿萌脸上的泪痕也干了，她一时哭一时笑，让卫青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发问。

“卫青，我终于成了你的妻子了，天亮了，我要走了！”少女泪眼婆娑。

“阿萌，我要你当我一辈子的妻子。”

“卫青，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儿，这件事儿你一定要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你告诉我怎么了？”

“今天我走了，可能一个月我们都不能相见，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向我父亲提起，一个月后，我自然回来找你。”

卫青正沉浸在幸福当中，对此并不以为意：“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不就一个月嘛，我不找你，我等你！”

卫青不知道，阿萌此时已经想好了，为了祖母和父亲，她已经不可能嫁给身为奴隶的卫青了，那么，她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阿萌有些年长的伙伴，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之所以要定一个月的期限，正是为了等待下次月事的到来，确定是否怀孕。

阿萌悄悄地回到了村子里，祖母和父亲知道她出去了，也知道她去找谁了，只是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祖母的房中传出喘息声，声音低沉嘶哑，听上去似乎很难受，紧接着一阵剧烈地咳嗽；阿萌的心一阵收紧，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一直不好，每到夜里，总是不停的咳喘，此时，想必是为自己担忧吧。

阿萌不敢去见祖母，偷偷溜进了自己房中。这一夜，她无法入眠，祖母的咳喘，夹杂着父亲的叹息声，让她心如刀绞。

“私奔”就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能过上自己心目中自以为是的幸福生活，可是祖母和养父就失去了她，她可以想象两位老人会多么的绝望。这么多年来，有阿萌在膝下承欢，两位老人的生活才有滋有味，如果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体弱的祖母肯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如果就此有个三场两短，阿萌根本不敢想象，父亲也年纪不轻了，没有了她，衰老，也许会很快降临到他身上。

“人活着，也许并不仅仅是为自己，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作为女性，阿萌的心更为柔弱，在自己和家人之间，心中的天平逐渐转向了，卫青没有她，也可以有未来，而祖母和父亲没有了她，生命就失去了意义。她不后悔和卫青有了夫妻之实，甚至希望这一次种下的种子能够生根发芽。

她很安静，每日不再出门，不再去见卫青，安静地陪着祖母做做针线活，如此这般，父亲也没有逼她嫁人，只是少了许多话语，偶尔能听到她的叹息，在父亲和祖母面前，她尽量压抑自己的情感。

时间过得很快，阿萌的身体也渐渐有了生理上的反映，无意识的呕吐，祖母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

公孙弘怕见到卫青和洪伯，所以有意识避开了他们，过了些日子，公孙弘见阿萌似乎接受了和卫青分开这个事实，也逐渐释怀，只要他的女儿有个他所认为的好归宿，对于卫青的感受，他已经不想再考虑了。

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公孙弘认为此时阿萌已经撇清了和卫青的关系，有意放出话去。以阿萌的姿容，自然吸引了不少适龄少年的目光，加上公孙弘在乡民中也素有贤名，他家的女儿，在众人眼中德性也肯定出众。

一时间，提亲的人不少，公孙弘也不急于决定，一一应付来人，将各家少年的情况暗自记在心中，想精挑细选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