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几日后,安酒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裴温书背后的伤也在慢慢愈合,只是那狰狞的伤口还是很明显。
安酒也比较关注他的伤,于是经常会去他院子里看他,甚至陪他吃饭。
在相处中,裴温书也愈发的喜爱安酒,甚至有种想落实夫妻之实的冲动。
一日,安酒陪他吃完中饭后,回到书房。
她慢吞吞地走到桌子边倒了杯茶,饮了一口。
“休夫用什么理由呢?”
她思索着,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
这时,眼睛一瞄就看到了书桌上的一封信。
她有意思地站起来走到书桌旁,伸手拿起信封。随后朝房间打量了一圈,心里明了。
“理由来了。”
打开信封后,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裴温书啊,或许是我高估了你的为人。”
她讥讽笑道,缓缓坐下来,一坐就到了晚上。
如之前一样,她走到裴温书的院子时,他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殿下。”
他满心欢喜的喊了一声。
安酒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她径直走到裴温书面前。
双眼紧紧盯着他,没有言语。
裴温书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又小声地喊了声。
“殿下,怎么了?”
安酒看他一副风光霁月地样子,扯唇冷笑,眼里的失望和无奈满的要溢出来了。
“裴温书,你知道本宫对你有多失望吗?”
裴温书一滞。
“殿……殿下,怎么了?”
安酒对他厌恶到极点地说了句。
“裴温书,你真的太恶心了。”
她说完,拿起手上的信封就朝他的脸颊抽了过去。
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
裴温书被这突然猛的一惊,他吓得瘫软到地上,脸色煞白仰头看着冷漠凶狠地安酒。
“殿下,怎……么了?”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改好不好?”
他嘴唇颤抖,眼里的恐慌和不安到达了顶峰。
闻言,安酒紧紧盯着他,眼里的嗜血和杀气一闪而过。
“是吗?”
“你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吗?”
“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第一次你拿刀威胁,我忍了。”
“第二次,你与安云韶私通我也可以不在乎了。”
“第三次,你和她合谋想杀我……”
裴温书彻底怔住了,口齿不清地解释。
“不,不是的,殿下你听我说。”
“我没有……”
安酒睨着他。
“是吗?那你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如何谋害本宫,引导猛兽发狂的药,如何带着本宫走到围栏边界。”
“那信上可是写的一清二楚呢,皇夫。”
瘫软在地上的裴温书,定在原地,脸色惨白惨白。
怎么可能,他记得信在收到那刻就烧掉了。
在他僵住间,安酒苦笑了两声。
“从你不顾一切救本宫就是计划好的吧?”
“真不错,本宫还真信你了。”
这句话,她说得有点颤抖,也有点难过的意思。
在看了他一眼后,安酒甩袖准备走了。
裴温书看到她要走的身影,心里有道不安焦急慌张的声音在说话。
“不,她不能走。”
“她走了,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不要你了。”
也就在这时候他与安云韶命定的红线彻底断了,不复存在了。
他绝望恐慌的一抓住安酒的裙摆,跪在地上哀求着,乞求着。
“不……不是的。”
“殿下,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你信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声音嘶哑哽咽,脸上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安酒被他拉的定住了。
许久之后,她转过身看着地上哭得差点背过气的裴温书。
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biqubao.com
裴温书感受到她的目光,颤颤微微松开抓着她衣摆的手,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殿下,别不要我。”
“好不好……”
他直视着安酒的眼睛,眼里的泪水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接着他轻轻抬手,扯开外袍的带子。
“殿下,我会当一名合格的皇夫,我会好好努力。”
“殿下想招几个夫郎都可以。”
“我的错,我会改,不要放弃我好吗?”
他说着,身上的外袍已经脱掉了,只剩下单薄的里衣,随后他抓着安酒的手放在脸上,侧头轻吻了一下。
“你要了我吧?”
“殿下。”
他什么都没了,唯一能乞求留住她的就是自己的身子。
此时的他就像青楼的小倌,用身体去做筹码,完全丢失了那丞相公子,风华绝代的气度和高傲。
安酒摸着他细腻的脸颊,轻笑出声,一把抽出手并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声音冷漠绝情且厌恶。
“裴温书,你想干什么?”
“你认为你的身子干净吗?能值什么?”
“本宫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碰你,你太脏了!”
裴温书被她打的头扭向一边,哪怕她说的再难听,他也只有解释和惶恐。
“我不脏,我真的不脏。”
他哀求着,手胡乱地解里衣。
安酒看他癫狂的模样,眼里升起不耐。
她抬起手又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裴温书,够了。”
裴温书被打的一僵,脸上鲜明的手指印那么清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回神他还是解衣服,嘴里还是发疯的解释。
“我真的不脏,殿下。”
“我不脏……”
“殿下你看,我真的不脏。”
安酒凝眉不耐,正欲直接离开。
裴温书一下子跑到床边拿出把小匕首,直接抵住心脏。
“殿下,我知道了,是……是它脏了。”
“是它脏了。”
“我把它挖出来,我就不脏了。”
“那时候你要了我吧?好吗?”
他手没一点犹豫地用力,尖利的刀尖就刺破了皮肤。
安酒看着匕首缓缓刺进去,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裴温书不能死,他不能死。】
听着小珍珠焦急的话,她额头一痛。
脚步一提,就到了裴温书身边,抓着他的手再一扭,匕首便落到地上。
“够了,裴温书,疯够了没?”
裴温书眼睛红肿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眼里溢满了爱意和深情。
他猛得伸手抱着安酒,越抱越紧,仿佛要刻入骨血。
“我喜欢殿下,很喜欢很喜欢。”
“我求你了,不要放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别……不要我。”
他靠在安酒肩颈,声音哽咽地诉说自己的爱意,眼泪一行行打湿她的衣服,也顺着脖子流进了她衣服里面。
这股冷意,冷的安酒一僵。
“可是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
“我的皇夫是谁都可以,只是那天,刚好你出现了而已。”
“你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不值一提。”
冷漠的话让裴温书浑身颤抖,他埋在她肩上,倔强地轻笑开口。
“没……关系的。”
“只要我喜欢殿下便好。”
裴温书的傲骨和脾气真的被安酒给打碎了。
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