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满脸泪水地看着他,许久后哽咽着说:"你回去吧。"
"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交集了。"
"我想过我的生活,平淡的生活。"
她说完转身就走进了楼里。
丁川愣在原地,看她慢慢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他手猛地一握,他真的想拉住她,告诉她,他错了。
告诉她,他好像喜欢她了,可是他真的伸不出手。
夜晚的凉风吹的他衣衫飞了起来,也把他温热的手吹的慢慢变凉。
这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他和他的影子。
愣了很久以后,他扯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地笑容。
"刚萌芽的喜欢好像就死在腹中了。"
"哈哈哈哈……"
他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看着那有光的房间。
"好。"
"未来……不再见了。"
说完,他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哪怕此时的他再怎么难受,他往外开的行动一点都没有犹豫。
而就在他离开楼下的一瞬间,属于他的命运完全变了,那根绑在他与安鲸身上的弦彻底断了,彻底不复存在了。
楼上躲在窗帘背后的安酒,看到他走了才走出来。
她低叹一声,没有再言语,她希望他们不要再有交集了。
……
第二天。
离开老宅后的季承安带着南友儿去了婚纱店,一件又一件的试婚纱。
哪怕所有人都反对,但是只要他和南友儿在一起就好了。
也就在他沉浸在这份喜悦中时,有人已经在悄悄改变季氏人事格局了。
一份关于季氏的机密文件遭泄露,而与季氏同为竞争对手的林氏,提前发布了关于新品的款式。
这新品与季氏要发布的几乎一模一样,关于产品抄袭,这意味着一系列产业线和衍生品都要停止。
季氏虽然不差钱,但要是企业安上抄袭等名声,对于企业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同时,一份季氏现任总裁与娱乐圈十八线小明星的花边新闻传了出来,各种机位的照片,各种角度偷拍的,严重影响了季氏的形象。
有人怀疑是p的,但是经过前几件事件一同发生,大家对于季氏的意见就越来越大了。
于是季氏的股票一路下跌,甚至于达到了跌停,一夜之间蒸发了几十亿。
这事发酵的很快,在季承安回神过来时,已经达到了不可制止的地步了。
虽然他极力来挽回季氏的损失和名声,但终究还是没办法。
在股东大会上,季承安遭到大部分股东不满意,并且季老爷子也同意了撤掉季承安总裁职位。
直到各大股东都走了,季承安坐在会议室里还是一副怔住的状态。
他不敢信,怎么会展到这个地步的。
就在他发呆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承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把饭做好了哦。"
季承安看着这信息,脸上瞬间露出幸福的表情。
他忽然觉得,没了总裁之位也好,至少他可以天天去陪南友儿。
不用忙着出差忙着谈业务,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
为了父母和家人的期望,他一天都不敢松懈,争取做到最好。
现在可以真正的做一回自己,他觉得很好。
于是,他从会议室站起来就往有南友儿的家冲了过去。
身上没有失落或者不甘,有的只是对于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
在季承安卸下总裁之任后,他天天和南友儿待在一起,老宅都很少回去。
而季氏现在暂时由季老管着,虽然他年龄很大了,但是年轻时毕竟也是在众多人中厮杀出来的。
但林氏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对着季氏步步紧逼,他们总会第一时间抢走季氏的时机,或者提前发布类似产品。
关于对季氏的举报也越来越多,什么违规操作,税款问题,一道又一道,仿佛有人刻意在针对季氏一般。
所以哪怕有季老爷子支撑,季氏也没撑多久,当初的庞然大物还是倒了。
季老爷子也在这场挽救季氏中,随着季氏的倒闭离开了。
……
葬礼。
季承安跪在地上,双眼猩红,滚烫的泪水顺着大雨落了下来。
他看着照片的爷爷,不敢相信。
怎么会呢?明明前几天还是活的好好的,爷爷怎么会变成一张照片呢?
这时,季夫人跌跌撞撞的冲到他面前,扬起手就朝他打了一巴掌。
"季承安!"
"我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个逆子?"
"我们好生教育你,最后搞出这么大的烂摊子,还要你爷爷出去摆平?"
"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她怒骂着,大吼着,声音在这倾盆大雨中也显得格外悲凉。
骂累了,她慢慢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脸痛哭着,哭的撕心裂肺的。
"少卿,我没能教好儿子。"
"是我的错。"
而被她打的头转向一边的季承安,白皙的脸庞出现了一个鲜明的手指印。
他扭过头轻笑了声。
"妈,是!是我对不起!"
"如果不是你当初逼走友儿,会变成这样吗?"
"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哭泣的季夫人,听到他说南友儿,讥讽地笑了声。
"季承安,你了解她吗?"
"她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她根本就不爱你,当初你被爱蒙蔽双眼,你怎么不去查查她背后做了什么。"
"你现在回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话落,她脚步踉跄走到僵住的季承安面前。
痛心疾首的看了他几眼,随后又扬起了手。
"这一巴掌是为你爷爷打的。"
"这一巴掌是为你爸打的。"
一顿。
"这……一巴掌是为我打的。"
季夫人最后的声音变得颤抖无比,能感受出来她的无奈和心痛。
打完之后,她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承安,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一向挺直的背,瞬间就佝偻了下来,如同老了十几岁,那华贵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了。
跪在地上的季承安,脸色通红愣愣的望着她的身影,想着她的话。
忽然他就站了起来,但因为跪了太久腿软了,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上。
他挣扎的站起来,想往外跑。
"不,我不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等他满身泥淋的跑到门口时,握着门把手的手僵硬了片刻。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慢慢把门打开。
"友儿,我回来了……"
他用以往温柔的声音喊着,可是屋里却没有那个娇俏激动的声音回答他了。
他瞳孔一缩,猛的冲进房间,一间房一间房的看,口里喊着友儿。
"友儿?友儿?"
"南友儿!你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