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朝变(1 / 1)

试婚逃妾 雨山雪 1169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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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宋溓走后,京城原本蒙着的遮羞布被撕开了裂口,皇帝之心人尽皆知,到了该立储的时候却不立,不愿交权,妄图与天对抗意图真如神仙祖宗万万年。

大霁最重要的几个地方打了起来,多少英雄豪杰直逼京师,更有宋家与刘靖帆在京城里应外合,这城门原本就是将士守,如今,也由他们破开。

要打仗,不到绝对的时候,也没有显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起初,只是各地藩王起义伐昏君,这账算不到宋家头上,只是,身为原本这天下兵马大元帅宋国公,被迫待在小山村里,无处施展才华,更惹得百姓哀声载道。

百姓自然也不想支持昏君当道,可真打起仗来,最先被伤害的便是他们。

外头的消息传进村中,这时才发现,整个村子有百十多的人口竟都是青壮力,个个拿的都是正规配刀,青夏跟着林妙若在门口看过,这哪是山野村夫?完完全全就是一整只正规军的队伍。

难怪,哪怕沦落到这个地步,宋公依旧能稳坐山中,不慌不忙,看来宋家会到今天这一步,选址又在这个山村里,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皇城内,战报一份接一份,败多胜少,皇帝的脸色沉如锅底,再也无法稳坐高堂,朝廷上他能用得上的人竟然寥寥无几,有血性的皆在那日纷纷罢朝。

城阳王便是再老谋深算,如今孤军难鸣,也难免黑了脸色。

“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解决之策吗?难道我朝除了宋公,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带兵打仗的人了?”

朝堂之中,还在的官员面面相觑,并非是将宋国公神化,而是危机之时,能拿得出手的人确实少之又少,大霁太平了太多年,养了太多的酒囊饭袋,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反而没有几个能拿的动刀。

而宋家培养出来的几个将军,皆因宋家之难纷纷被贬,如今朝廷有难,皇帝指望他们不计前嫌都来相助?

这些人没趁乱踩一脚都算是良民了。

城阳王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那最尊贵的人,竟拿这个场面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有人站了出来,道:“臣提议,复宋公国公之位,放宣城王,此二位长居京城,手下能人异士繁多,若能有他们坐镇,京城得以安宁!”

“臣附议。”

“臣附议。”

有第一个人站出来说了掉脑袋的话,竟有无数人纷纷拥护,这朝堂之上,能站在这里,站到现在的人都是人精,不是不知道皇帝欲下这两人,可如今竟是被形势逼迫到没有办法的地步了。

城阳王第一个站了出来,厉声呵斥:“此二人目无君上,有通敌叛国的嫌疑,此等奸臣如何能放?”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反驳他。

“城阳王,你久居扬城,如何就能对远在京城的宋、刘两家如此了解?他们是否通敌卖国?此事本就是一桩没有查清的冤案,如今你等空口白牙欲给人定罪,皇上可都还没发话呢。”

说这话的人话说的有理有据,没说是悬案,而说是冤案,便已经说明了,这朝中上下的人不都是傻子,一个人有罪没罪,也不能凭旁人的猜测就下定论了,后又故意将结论推给皇帝。

明知如今城阳王便是皇帝放在外面明晃晃的爪牙,而说这种话,不仅仅是打城阳王的脸。

而说这话的人便是工部侍郎,当初他的小儿子被抓,到如今,都被扣押天牢,他对皇帝,焉能不恨?

朝堂之中的人,除了武将,这些个文臣哪有亲身经历过血流成河,刀剑无眼,可恐惧都是有的,谁都不愿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这个时刻便是天命都敢违抗了,工部侍郎敢于站出来,也是拼着满门的性命,也要与不公的世道做个了结。

皇帝气的下朝,城阳王人前离开,人后私下去见了皇帝。

“这二人是万万不能放的。”他冷着脸,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皇帝看着他,深吸了口气,只觉心肺都跳的难受,口腔中一股血腥的味道。

似乎是过了许久,躁动不安的心,在他有了一点点改变的时候,恍然窥见天光。

“按理来说,你和他们二人之间没有血海深仇,如今都要打到京城来了,朕倒觉得……”

他话没说完,可眼神中的惊惧与恐慌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面前,这样一个帝王,没有一丁点儿本事,胆识,才略,真遇到了事是万万扛不住的,前脚才发了狠心,想要将这两个眼中钉拔去,如今到了见真章要硬扛的时候,他反而没了心气,想要投降。

城阳王目光巨变,深吸了两口气,指着外头,道:“狼虎共存,本就是威胁,这一下能摁死了两个人,就要死死咬住不能松口,若陛下瞻前顾后,等到将来他们借势翻身,再想摁他们,就难如登天了。”

皇帝又岂能不知这个道理?谋划了这么多年,既要倚仗他们的能力,又要忌惮他们的出彩,他这个皇帝做的实在窝囊。

“那你说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城阳王目露精光,思索一番后,将自己的推测说与他听。

“宋家远在山外,二老也是一早的归隐世间,臣以为自己的谋划已经领先许多,但若是他们防范的更早呢?”

皇帝一时迷蒙。

越想城阳王的心就越凉。

“宋家二老并未到致仕之时,当初给世人的理由看似是不愿为家事所累,见不得陈氏糟蹋门庭,所以双双隐归,不问世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宋家的人被陛下指使的不能团聚,原本就该消寂的家族,硬生生的挺到他回来……一介妇人没有这个能力。”

皇帝垂下眼眸,想到那个孩子,宋溓,无论是样貌,才学品行,还是足智谋略,都是上乘,这样的孩子,若出身平民之家,能光耀门楣,可偏偏他出生在顶奢世家……

好好的一个孩子,不能为己所用,成了最大的威胁,宋家也不知前世是修了多少福?才能百年传承,不曾消极。

“宋家,实在碍眼。”他如是说道。

城阳王又何尝不是如鲠在喉,一个太过耀眼的家族,耀眼到他这个真正的皇亲国戚都觉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