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你是嫉妒?(1 / 1)

试婚逃妾 雨山雪 1192 字 1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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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宋家二老不见踪影,那么又有何人能知道,他们究竟是真的退隐了,还是另有所图?

从前没有想到这里,是因为从前的每一步都走在皇帝和城阳王的算计之中。

宋家萧条,在支走宋国公,他若在边关战死边场,便算是他最好的结局了,可偏偏他如此能挺,挺了过来。

“焉知如今天下大乱,与宋家无关呢?”

城阳王大胆猜测,此话一出,确叫皇帝瞬间冷脸。

“各地藩王无召不能入京,这么多年便是除夕佳节,也不是人人都能来,宋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能与这些人建立联系?”

“面上自然不行,可若他们暗度陈仓呢?”

私底下只要做的足够隐秘,又有谁人能知道?

这些年他表面上是个不争不抢的王爷,背地里为皇帝做事,也在暗暗操控皇帝的意愿,若不是他这次显头露面,谁又能知道他早已成了皇帝的帮手。

不,也不尽是帮手,他亦有私心。

皇帝喘不上气来,又到了要吃药的时候。

外头的小太监端来汤药后,他眼睁睁的看着皇帝一饮而尽,须臾脸色才恢复正常。

“陛下龙体可安?”

皇帝目光锐利,看得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说:“都是老毛病了,你先回去,朕再想一想。”

看他桌上暗自握紧的拳头,城阳王拱手离开,一背过身去,眸光闪烁,唇角的弧度微微勾起。

他一走,皇帝猛烈咳嗽,握拳在口,咳嗽完后,手上竟有血迹,心里一麻,立马传来修远天士。

修远天士便是继承了道士之后的得他信重的人。

见他咳中带血,眸中精光一闪,道:“淤血散尽,福寿无边,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胸口阵痛,皇帝听了这话尤不敢信,虽有怀疑,可一想到自己或许这些日子喝的汤药,吃的神丸都起了效果,又打消了些疑虑。

“可活人祭祀迟迟没有完成,老天使给的法阵还能有效果吗?”

修远天士看着他,思考良久后才说:“祭祀阻力重重,若陛下执意要行祭祀之法,或许还需要同朝臣再行商量,毕竟这不是小事。”

皇帝暗自恼恨,摆摆手令他下去。

他如今多受掣肘,一方帝王却不得自由,想要做的事,明明下令即可,可偏偏还要看人眼色,实在令人不快。

修远天士走后,皇帝没有久坐,直接去了中宫。

宋皇后如今的处境与先皇后不差多少,也是被软禁在这里,只是有过去的情分在,皇帝对她不曾下狠手。

皇帝来时,她抱着幼儿正在念书,见他进来,脸色一沉,刚想让嬷嬷把孩子抱走,却叫他伸手抱了去。

看她神色紧绷,怀中幼儿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声“父皇”,叫的他眉开眼笑。

宋皇后目光紧张的盯着他,看他哄着孩子,眼底的开心不是作伪,只是一想到他的那些手段,对孩子们的提防,眼下也如惊弓之鸟一般,心下难安。

皇帝哄了会儿幼儿,令人抱走,而后看着自己的皇后,喉间又出一阵痒意,强忍下来后,他欲要去拉皇后的手。

宋皇后看着他,离他远了一步。

看她如此戒备,皇帝也觉苦闷。

“如今连你都要与我生分了吗?”

宋皇后看着他:“臣妾不知,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皇帝还是夫君。”

“朕既是皇帝,也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是你要依赖的人。”

他说罢,宋皇后笑的比哭还难看,只摇着头坐下。

皇帝蹙眉:“你不信朕?”

“我的夫君不知在何处,面前的皇帝人人惧怕,陛下,先皇后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臣妾也会是那个下场?”

这话太过凉薄,她说话时语气也太过骇人,皇帝脸色变了,胸腔中一股气喷涌而上,他只能坐下,顺着那口气,才没有在她面前失态。

“不管时局如何变化,你都是我的妻子,你陪着我走到现在,我不会伤你。”

他不称朕,他自称“我”,好像拉近了距离,可看着还是那么遥远。

“你不伤我,却伤我家人,陛下,宋家就那么碍眼吗?”宋皇后没忍住,道出关键。

皇帝沉默下来,良久才说:“宋家功高盖主,他们若早察觉,退出朝堂,又怎会有今日。”

宋皇后只觉得荒谬,她起身,走到皇帝面前,看着他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直问他:“宋家可有不忠?宋家可有居功自傲?我的肃之,难道是用了宋家荣光讨了官位?还是叫陛下为难了?”

一句句的逼问,句句踩在帝王的脸上,皇帝呼吸急促,双目猩红,他看着皇后,握紧了拳头,声音粗厉。

“他何必耀眼?!耀眼到世人称赞?朕的皇子,都不如他招摇!”

如有耳鸣,宋皇后怔住,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哈笑一声,很是疑惑的看他。

“原来……你是嫉妒?”

“你嫉妒宋家辈有人才出?可是,宋家的人才,都在为你做事啊!”她只觉荒谬,可笑!

皇帝无言,或许他也觉得无话可说,或许,他是皇帝,本就无需解释。

“朕是皇帝,若有危险,除之为快,有何不可?没了宋家,你也是朕的皇后,咱们的皇儿,是这个江山的主人!”

宋皇后满面泪痕,眼神困惑,却又清明的厉害。

“哪个皇儿?陛下想要万万年,迟迟不立储,咱们的皇儿长大了,成了你的眼中钉,三皇子如何去的华山,还要臣妾说明吗?”

皇帝身体一僵,眼神透出狠绝来。

他起身握住皇后的肩膀,眼底疯狂到无解。

“我为了谁?我杀了先皇后给你腾位置,远封华山给咱们的儿子腾位置,你说我为了谁?这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怪朕,唯你不行!”

说罢,他似是脱力一般,腿脚僵硬往后大退一步,而后,匆匆看了眼她失望的眼神,狼狈离开。

宋皇后笑了,却笑的凄凉,笑他到了这个份上,自私自利令人发指,还要给自己找这些莫须有的理由,他居然拿“爱”来掩盖罪孽,何其可笑!

他们都不年轻了,阴谋诡谲不知几多,这样幼稚的理由来糊弄她,真是令人发笑。